第204章 都吃了?

晚飯過後。

蘇木把自己的被子、枕頭抱回主臥,然後扶著蘇阿婆去到次臥。

舟車勞頓,老人家有些疲倦,蘇木想讓蘇阿婆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才能以良好的狀態去醫院檢查。

關上阿婆房間的門,蘇木來到客廳。

發現白安還揉著肚皮靠坐在沙發上,她眼裡的嫌棄怎麼也壓制不住了。

“你咋還沒走?”蘇木怕吵到阿婆,只能捏著嗓子低吼。

“我這不等你忙完給錢麼。”

說著,白安在口袋裡面掏啊掏,而後抓出一小堆亂七八糟的錢遞過去。

蘇木:“……”

她都看不下去了,咋感覺比小孩子的尿布還皺巴?

陳文止見蘇木的胸膛開始起伏,暗道不好,連忙接過像糞球似的錢,開始整理起來。

一會兒過後,他把錢遞給蘇木,“一共是四十塊……”

蘇木頭開始疼了,“多少?”

陳文止小著聲音道:“四十……”

說實話,他都替白安捏了一把汗。

蘇木臨走時給白安五塊錢作為找零的,也就是說,三日時間裡白安連本帶利一共賣出三十五塊錢。

要知道,自打蘇木來到市區黑市,每天光淨利潤就能達到十五塊左右。

零嘴類的本錢跟利潤是一半、一半,那麼按照純利潤來講,白安三天才賣出蘇木一天的錢。

倒不是嫌他賣得少,問題是沒賣出去的貨物……

蘇木瞥一眼白安,“有剩貨嗎?”

她原定回家四天,專門在白安那裡放了自己平時能賣四天的貨,其中也包含給他吃的。

“還有……天的。”白安心虛地用手指比劃了個‘一’。

陳文止:“……”

他就知道!

哪怕沒賣出去那麼多,他也會吃光當日餘下的。

“嘶……”蘇木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揉著太陽穴。

疼,太疼了!

這貨果然不靠譜!

‘心平氣和’地將白安趕到門外,蘇木又略帶嫌棄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陳文止沒吱聲。

他知道蘇木是刀子嘴豆腐心,來這裡兩個多月了,她總說要打白安,但哪次也沒真動手。

“趕快洗漱吧,咱們也早點睡。”

蘇木把人拉扯到衛生間,並在他牙刷上面擠上了牙膏。

小小的細節讓陳文止心頭一軟,蘇木總是默默照顧他,也給予他不少支持和建議。

剛傳來開放高考消息那會兒,他並沒有參加的想法,不是他不喜歡學習,而是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在一個陌生地方、跟陌生人們相處得來。

這跟上小學不一樣,小時候班裡多為同村孩子,就算沒說過話,也算有過幾面之緣,並未讓他感到太陌生。

大學就不一樣了,會有各地的人們聚集在那裡,他都不敢想象,一個學校裡面會有多少的陌生人。

別看他同家裡或熟悉的人都能說上幾句話,實際上他只要接觸不認識的人,還是會莫名緊張,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病,也許是他小時與人溝通少的緣故吧……

對於不想高考這事,蘇木耐心安撫他的焦慮,讓他不用害怕,說會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租房子,一直陪伴他。

她說到做到,真就在距離他學校很近的地方……

“琢磨什麼呢?”

蘇木將牙刷推向陳文止口中。

“唔…我寄幾刷…”

陳文止含著牙刷,走到前面的水槽處。

而此時的蘇木已經洗漱完,正在陳文止身後用毛巾擦手。

洗漱間一共也沒多大,她的眸光掩飾似的瞟了幾下別處後,還是不受控制地遊走在陳文止身上…

他漱口時會壓低身體,儘可能地讓臉頰更貼近水槽底部,這樣泡沫也不會濺起來。

因他弓著腰身,衣服被雙臂帶動,導致衣襬上移,露出還有些淡淡淤青的腰肢。

蘇木不禁在心裡嘀咕,皮膚是真嬌嫩,這還是放假之前弄得呢。

也就因為這個,她才被趕去次臥。

這次陳文止是真生氣了,哪怕在阿婆家睡一個房間裡,他也沒讓自己近過身。

給蘇木渴得呦,現在單單看他彎腰就已經呼吸急促了……

關上主臥室的燈。

蘇木終於躺回幾日不見的主臥大床,輾轉了一會兒,手還是沒忍住,悄咪咪地伸向某人的脖頸處。

“拿開,我們不是說好了,白天該怎樣就怎樣,但是到了晚上絕對不能越過楚河漢界。”

陳文止背對蘇木而躺,耳邊聽到一陣淅淅索索聲音,不用猜都知道她要做什麼。

“我就想摟著你,不做別的…”

‘三八線’這事還是為哄陳文止開心,在火車上答應的。

但她現在後悔了,咋連單純地摟一摟都不行嘞?

“除非你能寫出所有拼音,到那時我們再取消這條規定。”

蘇木一聽,立馬不做聲了。

不僅如此,她還修地一下收回手,人果斷背過身去。

陳文止只覺胸腔裡一陣氣血翻湧,他快被白蘇木氣死了。

蘇木學拼音這事,有三、四年了吧。

說來都氣得想笑,她竟是到現在都沒學會!

一共就那些個拼音,她就算個把月學一個,這幾年也該全部學會了吧。

可蘇木偏不,愣是沒給你學會,你說氣人不!

說到底,她就是打心眼裡沒想學,不然他的名字蘇木咋寫幾次就記住了?

因為氣不過,他才報考xx師範大學。

他就不信了!

等他學業有成,還能教不會蘇木?

氣著、氣著,疲乏感逐漸攀上全身,陳文止闔上雙眼,繼而進入夢鄉。

聽著身旁傳來氣呼呼地粗喘聲,蘇木不禁嚥了咽口水。

她生怕陳文止再度生氣,繼而又提出更加離譜的要求。

躺一個床上沒有身體接觸已經夠讓她難受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一氣之下又生出什麼么蛾子來。

還寫出所有拼音。

那些在她眼裡跟豆芽菜有什麼區別?

她看著都頭疼。

頭疼就一點都不想學。

不學就更加分不清什麼跟什麼!

哎呦,這不純純惡性循環了麼!

話說回來,陳文止也沒白白她吼三、四年,她現在也能識得一、二百個簡單的生字了。

就是拼音怎麼也學不下去。

這可不怪她啊,是拼音的問題!

隨著均勻呼吸聲傳至耳邊。

蘇木掀開自己的被子,手腳嫻熟地鑽進陳文止被窩。

終於摟到了惦記幾天的人,觸手的滑膩感讓蘇木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陳文止現在不似前些年那樣瘦弱,摟著也沒以前硌手了。

忍不住在他唇畔上香了幾口。

這樣軟乎乎的身體真好……

隨著睏意襲來,蘇木也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