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付崽 作品

第51章 喜歡就喜歡

“又不是賞給我,我有什麼可‘怎麼辦’的。”我支起身想要越過他下床,被他一把拽回來重新倒在身邊。

 “不吃醋麼?”他眨著眼睛問。

 “為什麼要吃?”我看著他。

 “你不喜歡老爺我?”他問。

 “我說過喜歡你麼?”我反問。

 “啊哈!這就是吃醋了!”他壞笑起來。

 “老爺你可以繼續意淫,小的我要下去了。”我再度起身,才伸腿跨過他的身子,被他雙臂突地箍住腰,一下子將我摁趴在他的身上。

 “意淫有什麼趣兒,老爺我更喜歡來點兒實在的。”楚龍吟滿臉邪笑,大手向下一滑,正落在我的臀上。

 我慌得掙扎著想要起身,被他一個翻身又壓在身下,邪笑連連:“把老爺我的‘興致’勾上來了就想跑?天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說罷,你是想老實承認你喜歡我呢,還是等我施完家法後再承認呢?”

 “你——你怎麼能——”我燒著一張臉使勁兒推他,心裡是又慌又怕,這個流氓傢伙跟別人可不一樣,他他,他可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的主兒,昨晚才剛在衝動之下發生了第一步關係,今早他居然就想再更近一步——他他,他太流氓了!

 “為什麼不能呢?”他壞笑著盯著我的眼睛,“咱們都是男人,又不像女人還需顧個貞操,說‘能’就能‘能’,什麼時候‘能’不都可以?”

 對,對,我怎就忘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先性後愛。若我是女人的話他可能還有所顧忌有所矜持,可眼下的我是個男人,他很自然地把我當成了和他一樣的“動物”,男人最懂男人,因此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某些事就水到渠成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某些事”他們不必迂迴,完全可以直入“正題”。

 我一時急了眼,張嘴一口咬上他的下巴,疼得他“唔”地一聲翻身倒在旁邊,我則不管不顧地從他身上跌爬著越下床,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你個臭小子!敢咬你男人?!”楚龍吟長臂一伸一把薅向站起身正要逃跑的我,我“啊”地一聲堪堪閃過,飛快地竄向外間,至裡間門口處時立住,扭頭衝他道:“如果你接了賞,我不會吃醋,我只會把腦袋裡才剛深深刻下的東西全都抹去,而從今以後,你也就只是我的‘老爺’,我也就只是你的‘長隨’了。”

 楚龍吟摸著下巴歪在枕頭上看我,然後慢慢地笑起,繼而大笑,笑了一陣忽地將表情一收,一字一字地向我道:“我會讓你把腦仁兒挖出來也抹不去那些東西的。”

 我展開了個笑顏,輕鬆地道:“那可不一定,我不是個會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呢。”說著便轉頭要走,忽地想到件事,又轉過頭去向他笑,“對了,老爺你昨兒在橋上的那道上聯,我想了一夜,雖然我不會對對子,不過也知道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這麼回事兒,於是也想了個下聯,工不工整的老爺別笑話,權當是答謝老爺昨兒賞我的那杯酒了。”

 說著便望了他笑眼盈盈的面孔,想了想,道:“老爺的上聯是‘月圓花好,秋波中,孔橋上,小長隨因何流連?’那麼我的下聯是——‘天青日紅,衙門裡,公堂下,大老爺難斷情案!’”

 伴隨著楚龍吟的縱聲大笑,我施施然出了門,立在簷下臺階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我不喜歡糾結於過去,也不胡亂猜測未來,我只知道,當前,眼下,我喜歡這個男人,我就要去把握,去珍惜,不必窮究原因,不必患得患失,管它以後會怎樣,至少,我用心了。

 正坐在臺階上懶懶地曬太陽,忽見個傳話小廝走過來,道:“鍾哥兒,府外有位小姐找你呢。”

 一位小姐?莫非是曾可憶?她又來做什麼?

 謝過那小廝傳話,我起身拍拍屁股,推門進屋,見楚龍吟還在床上懶著,便向他道:“老爺,府外有人找小的,你若沒什麼吩咐,小的便出去看看。”

 楚龍吟眼也不睜地道了聲“去罷”。

 從府內出來,見門口立著的果然是曾可憶同她的兩名貼身丫鬟,曾可憶向著我的臉上瞅了瞅,笑道:“鍾公子氣色不錯呢,臉上的疤也看不大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道:“不知可憶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曾可憶回身將小丫鬟手中一隻精緻小食盒接過,向我笑道:“這是可憶親手做的點心,原本昨日十五就想給鍾公子送來的,無奈家中臨時有客,始終不得空,又不想只叫下人來送,便只好今天才送來,鍾公子拿去嚐嚐罷。”

 因有了上次經驗,知道這位曾小姐口才了得,因而也沒推拒,免得又是一番口舌之爭,伸手接過,道:“多謝曾小姐。小姐的心意在下明白,那件事也都過去許久了,小姐不必總是掛在心上。在下一直接受小姐照顧,心中很是不安,所以希望小姐以後不必再這麼客氣。”

 曾可憶燦燦一笑,道:“我也沒打算跟鍾公子客氣,今兒也是有求而來,好讓鍾公子心中平衡一些。”

 聽了這話我不由被逗得笑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很好,若非我女扮男裝,倒真的想交她這個朋友。

 “曾小姐請說。”我微笑著看她。

 “是這樣的,”曾可憶也微笑著看著我道,“我們家裡呢,開著幾間繡坊,其中有一家叫做‘和錦堂’,前兒我去坊裡挑衣服,正看到新出了幾種款式,衣服上繡的都是些詩句,覺得很有新意,便找來我們家掌櫃的問了一問,這才知道往衣服上繡詩句的法子是鍾公子想出來的,鍾公子與我們家竟有著合作,實在是巧合得很。”

 我也這才知道原來和錦堂是曾可憶家開的,確實巧得很,因道:“往衣服上繡詩句的法子並非我想出來的,只不過我是與貴店的合作人倒是確有其事。”

 曾可憶笑道:“不管法子是誰想出來的,鍾公子既是合作人,那我找你就對了。我看那契約上只簽了衣服這一項,路子有些窄,對公子你、對我們家來說都未能將這法子所帶來的利益最大化。因我們家繡坊除了衣服還兼做紗屏和窗紗上的紗、各類帳子、枕罩、床罩等等上的花樣兒,既然那些繡樣兒的詩句是出自鍾公子之手,可憶便想,不妨我們雙方再擴大些合作項目,將以上種種都簽到契約中去,我再去同家父商量一下,看能否將公子的收益再提高一些……這是你我雙方互惠互益之事,與你我之間私人交誼並不相干,不知鍾公子意下如何呢?”

 做為一個古代女子,曾可憶能想到這樣的賺錢點子已經實屬不易了,想來也是因為她生於商人之家,耳聞目染之下才能有此見識。

 有更多的錢賺當然是好事,我也不可能為了避著曾可憶就把到手的錢往水裡扔,再說避著曾可憶的初衷只是怕麻煩,如今多少有些瞭解了她的為人,當初怕惹麻煩上身的擔心便可以打消了。

 因而點頭道:“可憶小姐的提議聽來很不錯,只是需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

 “那是當然,”曾可憶笑道,“三日的時間可夠了?三日後我再來找鍾公子要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