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33.信息素紊亂的Alpha(完)

    “曲”水鵲才吐出一個字, 對方就趁著間隙強勢地擠入進來,讓水鵲將未說出口的字音都嚥了回去。
 

    從來沒親得這麼兇過。
 

    他嘬著水鵲的舌尖。
 

    許久沒經歷過激烈親吻的舌頭回歸到以前的青澀, 潮熱的口腔適應不了對方的節奏,頰肉滲出甜絲絲的津水來。
 

    甜水無一例外,從唇舌相連的裹挾擠壓當中,卷著渡到曲九潮口中。
 

    月光照進來,光影明暗。
 

    喉結由下往上滾動,又墜回來。
 

    吞嚥聲、嘖嘖水聲、還有被親得受不了後從唇舌擠出來的哽咽。
 

    和小貓叫一樣小。
 

    遠比網友猜想的還要過分,大眾眼中清貴優雅的beta, 曲家繼承人, 在深夜裡爬上陽臺,無聲潛進前男友房間。
 

    一個oga,仗著平日裡極限運動鍛煉出來的力量, 輕輕鬆鬆按住羸弱的aha, 強行舔人舌頭, 還要把對方分泌的津水都掃入口中。
 

    “別跑。”
 

    “換氣。”
 

    他舔了舔水鵲的唇角,身下的胸口起伏著劇烈呼吸。
 

    “怎麼親了這麼多次還不會換氣”
 

    曲九潮好像特別喜歡在接吻的間隙吐字說話,也許是他堅持的浪漫情人之間的呢喃,但他並不希求水鵲的回答, 他總是自言自語似的,水鵲理他也好, 不理他也好。
 

    因為他下一秒會吻得更深。
 

    水鵲完全躲不開,捧著他臉頰的手像鐵鉗一樣。
 

    牙關被迫敞開, 紅尖給人翻來覆去地吃透了, 他還只能揪住曲九潮的衣袖。
 

    用力到手指指節泛白,顫啊顫啊。
 

    啪嗒的聲響。
 

    袖子的袖釦被他扯掉了。
 

    圓滾滾的紐扣順著床沿被單,滾到不知名的縫隙裡, 滾入漆黑的夜裡。
 

    直到杜松子酒的氣味和烏龍香細細密密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曲九潮坐起身,牽扯的銀絲在月光中變得格外曖昧,令人臉紅心跳。
 

    被親得暈頭轉向的小男生氣上心頭,下意識抬起手,轉瞬就給制止了動作。
 

    曲九潮握著那細伶伶的手腕,挑眉,“又準備扇我巴掌”
 

    他為了方便爬進來,連眼鏡都沒戴,少了堅硬銀框的修飾,冷淡的一張臉連線條都柔和不少,或者說他對水鵲的態度也一向溫柔,不像對其他尋常等閒人物。
 

    “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你的壞脾氣”見水鵲不高興了,這次他俯身,極輕極溫柔地貼了一下紅唇,可惜由於剛才含吻得過分,唇珠已經鼓脹起來了。
 

    “動不動就冷暴力,一言不合了就說分手。”
 

    那倒不是。
 

    水鵲想。
 

    他脾氣也不算壞吧。
 

    而且,曲九潮說的不對。
 

    有人被他扇了巴掌還能面不改色說爽的。
 

    這麼一想,水鵲鬆了口氣,幸好沒打出去,不然曲九潮說不定也變態了。
 

    他抿起唇,小心翼翼地藏起唇珠,免得對方趁他不備,突然開始又舔又咬。
 

    曲九潮以為他心虛了,繼續控訴。
 

    “電話打不通,上次宴會還躲著我走。”他半闔眼眸,作為出生起就受到嚴格要求的繼承人,似乎頭一次這麼向人示弱,格外不熟練。
 

    “如果我哪裡做錯了,你可以和我說,或者乾脆打我罵我好了,為什麼直接說分手”
 

    “因為上次在山上找路時我沒揹你”
 

    “不是你說不用我背的嗎你們aha都口是心非”
 

    “還是說你最特別”
 

    他自顧自地揣測。
 

    水鵲扶著床頭坐起來。
 

    曲九潮又突然掐著他臉頰,眼眸漆黑一片,“或者說你喜歡上那個謝相旬了你之前身上的味道是他的”
 

    知道眼前的aha又小又嬌氣,怕他喊疼,曲九潮根本沒用什麼力氣,即便如此,太軟和的臉頰肉還是在他手上擠得有點變形。
 

    水鵲急於擺脫,慌亂地搖著頭。
 

    也不知道他否定的是前面哪個問題。
 

    曲九潮冷不丁又自己想通了,鬆開桎梏的手,“算了,這些不是最重要的。”
 

    aha和oga本就是天作之合,起碼在性別上,對比其他幾個人,他已經贏太多了。
 

    比起無名無分的、糾纏不休的aha,他是由水鵲臨時標記過的。
 

    僅憑這一點,曲九潮就比其他人具有更深厚的底氣。
 

    水鵲這段時間沒有修剪頭髮,比之前長了不少,曲九潮抬手,帶著繭子的手指穿過,將他的髮絲掛到耳後。
 

    接著寒聲問“在臨海市欺負你的人,除了上次在山莊遇到的柯邢,還有誰”
 

    水鵲一怔。
 

    柯邢就是在臨海一中帶頭進行校園霸凌的。
 

    他翻出來到這個世界後系統曾傳給他的劇情記憶,把參與霸凌的人員名字都說了一遍,曲著手指一根根細數出來,竟然有七八個之多。
 

    都是來自臨海市裡有些小錢作威作福的人家,總是拉幫結夥地欺負同學。
 

    他每念一個名字,曲九潮的臉色就冷上一分,說話時就像齒縫裡都是凜冽寒霜。
 

    “宋水鵲,你是笨蛋嗎怎麼由著別人欺負你”
 

    他這樣說,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就水鵲這樣的細胳膊細腿,對面要是動起手來完全沒有勝算。
 

    一想到水鵲說不定會給人欺負了躲在角落裡偷偷哭,曲九潮攥緊了用於記錄名字的紙條,揉皺字跡的力度之大,彷彿隔著時空就把那些人都千刀萬剮了。
 

    他問“扇我巴掌的時候不是還挺兇的”
 

    水鵲心虛地扣手指。
 

    沒辦法,這是人物的性格設定。
 

    曲九潮“好了,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那群渣滓”
 

    他的聲音寒冷得能敲出冰來。
 

    他展平紙條,摺疊好存放起來,緩和了神色,說道“雖然我本人並不贊同超過法律限度的私力救濟以及同態復仇,但是考慮到時間比較久了還有追究上的困難,我和陸風馳一致認為需要採取一些非常措施。”
 

    這幾天在調查發帖人,查出來就是柯邢,還牽連了臨海一中以前的霸凌事件。陸風馳瘋得像狂犬一樣,但是受礙於陸家的聲譽不好超限度地出手報復。
 

    至於曲九潮就沒有這樣的限制了,原本曲家就沒有完全洗白,再怎麼樣也不為過。
 

    那些人還是得畢恭畢敬的尊稱他一聲“曲少”。
 

    不過這些就不需要讓水鵲知道了。
 

    他的眉骨輪廓在月影中愈加模糊,只一雙眼看向水鵲的時候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