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醬 作品

57.第五十七章

    虞家的晚宴定在蘭汀酒店內, 包下了整整一層大廳。
 

    蘭汀在南流景是一家很難預定的酒店,因此世家貴族似乎就格外喜歡將宴會的地點訂在這裡,似乎這樣就能夠越上幾個階層, 彰顯自己的顯貴地位。
 

    邀請聞姣回家, 認識家中長輩的聚會, 此時看上去卻分辨不出主角是誰,反而更像是一場交換利益的商業晚宴。
 

    聞姣終於見到了父親的家人,她知道虞景的終端中存放著很多親人的照片, 按理來說,虞景的親人也應該是聞姣的親人。
 

    但男人一直像是在無形中與誰較著勁, 不肯將那些照片拿給聞姣看, 就像是不再願意承認他們是他的家人。
 

    與虞景的眉眼有幾分相似的長輩笑著走到聞姣的面前。aha看起來對待她十分親暱, 似乎他們不曾有過近二十年的隔閡, 彷彿對方從小就抱著聞姣長大。
 

    “姣姣,我是你的爺爺, 阿景將你養的真好。”上城區養尊處優的長輩,面容上幾乎找不出幾道皺紋,看起來並沒有比虞景年邁多少。
 

    虞文棟對待聞姣的態度很好,他親密的攬著她的肩, 又將自己身旁的夫人介紹給她, 讓聞姣喚她奶奶。
 

    他們看起來是那樣和善,溫柔,看待她的眼眸中含著感慨和疼惜,“終於回家了, 姣姣,以後你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就好。我知道你的父親他乖孩子,以後有我們來當你的親人。”
 

    當虞文棟妄圖將手掌落在她的頭上, 撫摸她的頭髮時,聞姣終於忍耐不住的後退了半步。
 

    “姣姣,不舒服嗎”
 

    聞姣恍然向旁邊看過去,作為她的男伴,陪伴她來到宴席中的姬令清扶住她的手臂,擔憂的注視著她。聞姣在男生澄澈的烏眸中看到了自己蒼白的臉。
 

    虞文棟的手落在半空中,他有些尷尬的緩緩收回手,面容上依舊帶著毫無破綻的和藹笑意。他看向聞姣旁邊的姬令清,“這位就是姣姣的未婚夫吧,與我們姣姣果然是郎才女貌。這是我與妻子為你準備的見面禮,姣姣從小吃了許多苦,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照顧她。”
 

    姬令清的臉頰微紅,他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聞姣,可女生似乎有些失神的模樣,沒有留意到他的視線。姬令清微微垂下眼眸,他冷靜了一些,禮貌的說道,“虞爺爺,我與姣姣還沒有訂婚呢,現在收下,有些不太合適。”
 

    虞文棟呵呵笑了兩聲,彎起眼眸,他對姬令清顯然很喜歡,神情溫和的注視著男子,“令清早晚都會嫁到我們家裡的,不用和我們這麼生疏。”
 

    姬令清又看向聞姣,顯然要等她同意,才會收下禮物的模樣。男子柔順的依附著aha的模樣,讓虞文棟眸中又浮現出了幾分滿意。
 

    聞姣容顏上顯露出的些許情緒此時已經消散不見,她看向身旁的姬令清,輕聲說,“沒關係,家人送你的東西,收下就好。”
 

    姬令清於是微微抿起唇,對聞姣害羞的笑了笑,收下了禮物。他敏銳的感覺到女生並不開心,但他不太清楚她因何而情緒不佳,於是只是伸手,與她的手指交纏,緩緩握緊了,似乎這樣就能無形的給她依靠。
 

    在意識到身旁有一個人在陪著她時,的確令聞姣緩緩放鬆下了緊繃的身體。
 

    這場宴會中,聞姣就像是被虞家展示的珠寶一樣,被虞文棟帶到了各種人面前,炫耀著女生是虞家優秀的長女,要令其他家族的人都得知,莫迪洛維學院這一屆新生對抗賽的第一名,聞家如今已經掌管公司事務的繼承人是他們家培養出的子嗣。
 

    她逐漸感覺到某種荒謬和可笑。
 

    在這一場展示演出結束後,聞姣被長輩帶到了僻靜的地方,帶她認清家中的人。
 

    虞家是製造民用大型機械設備的一家企業,掌握著一些製造精密零件的技術,在南流景中算是個三流世家,顯然與白澤集團這個龐然巨物無法相比。
 

    虞景當年在訂婚前夕矢貞是一個醜聞,可他那一夜“勾引”的對象是聞婧芝。因此如果他能夠令聞婧芝負責,讓對方拋棄自己的聯姻對象,轉而娶他,在虞家的眼中,這反而是虞景做出的好事。
 

    可偏偏,虞景在犯下那樣的過錯後,直接逃到了下城區,拋棄了家中的父母,也一直沒有與聞婧芝聯繫的意思。
 

    這就只能讓虞家更加惱火,失去了一個oga子嗣,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被圈內的人嘲笑,被戳著脊樑骨指責他們養出了一個浪蕩的oga。
 

    虞家恨了虞景許多年。當他們發現虞景在逃離的途中破壞了許多蹤跡,想要找到他甚至要費許多功夫和錢財時,虞家便憎恨的宣佈與虞景斷絕關係,在之後的十幾年裡再也沒有試圖尋找過他。
 

    在帝國民眾的傳統觀念中,oga總是比aha要更加柔軟,更加能夠表現出情感。在家庭中,oga也一直代表著更加慈祥和藹的角色。
 

    虞文棟的妻子是一名oga女性,她慈愛的擁抱住聞姣,溫熱的手心撫摸著聞姣的臉頰,輕輕梳理她的頭髮,“好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流露出了一種很真實的愛意,愛意中參雜著愧疚和心疼。她與聞姣談論起她的父親,對她說虞景太過任性了,哭泣著說他怎麼沒有早點回家,怎麼自己連孩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她說虞景明明都已經生下了女兒,怎麼心還是這麼硬,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聞姣著想啊。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夠養在下城區那種骯髒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