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二 作品

第171章 應情而生的並蒂蓮

一日的清晨,突然聽見王慎獨的大叫聲!

那聲音大的,簡直都快把雲閣震動了。

“你們快來看!”

“這是不是並蒂蓮!?”

秦秋聞聲飛快地跑了過去。

“在哪,在哪?”

“天啊,真的是並蒂蓮哎!?”

“我聽說,這並蒂蓮是可遇不可求啊!”

“有人曾養過幾十萬株的蓮花,就盼著能得一朵呢,結果還是沒有!”

秦秋大開眼界。

“是啊,這蓮花池,我都精心打理了幾十年了,又時常用靈力滋養,到現在,這也才是第一朵!”

“不對呀,這並蒂蓮是要應情而生的。”

“我缺的就是一份真情,這許多年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可能養出並蒂蓮呢?”

王慎獨開始懷疑,是不是兩朵蓮花長到一起去了,所以他們看錯了。

可仔細的看了又看,沒錯啊,是並蒂蓮!

秦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王慎獨,然後又轉頭盯著俞裴看了看。

壞笑道:“這雲閣,最近是白鶴雙棲蓮雙生,定是有人動情了!”

“前輩,雖說您是一把年紀了,但該不會是您看上誰了。。吧”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最近連雲閣的門都沒出過,我對誰動情啊我,難不成是對這白鶴動情了。。”

“哎,前輩,前輩,你就別勉強這白鶴了,人家有伴了...哈哈哈”

秦秋指了指正在鴛鴦戲水的一對白鶴。

王慎獨則轉頭看向了俞裴,那耐人尋味的表情,著實...

引的秦秋也看向了俞裴。

“確實是我的原因。”俞裴看著兩人,波瀾不驚。

“果真是你?你小子對誰動情了?”

王慎獨有點不敢相信,這小子向來都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居然還有人能入他的心?

難道是...

秦秋則愣住了。

“因為,我曾研究了《奇花異草》整整兩個月,掌握了養育並蒂蓮的精要。”

“又事事親力親為,這才培育成功,並不是什麼應情而生。”

俞裴淡淡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驚喜和波瀾。

“原來如此!前輩,原來是你技不如人,所以才養不出並蒂蓮呀!”秦秋笑著說道。

俞裴似乎有事要做,懶得和他們多說,轉身就欲離開。

只是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加了一句:

“師伯,您養了幾十年都養不成並蒂蓮,並不是缺了一份真情,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這裡缺了點什麼。。”俞裴指了指腦袋。

“你個臭小子,你居然敢嘲笑我,我可是你師伯!”

“再說了,想當年,我可是令修仙界人人都聞風喪膽的,連你爹都趕不上我。。”

“你居然說我腦子不好...我饒不了你。”

王慎獨扯下一朵蓮花,遠遠地砸在俞裴的後背上。

見俞裴毫無反應,又不死心的抓了一把泥,狠狠地扔了過去,剛好砸在袖子上。

俞裴瞅了瞅袖子上的汙泥,“師伯,沒記錯的話,今天剛好輪到你洗衣服。”

很快,王慎獨崩潰的嚎叫聲迴盪在整個雲閣。

秦秋只好捂著耳朵,躲的遠遠的,呆呆地嘀咕了一句:

“俞裴這嘴,果然,連誰都不放過。”

兩人都走了以後,王慎獨看著池中隨波緩緩而動的並蒂蓮,陷入了沉思。

並蒂蓮,同心而生,合歡而動。

一個人一生中,最多隻能培育出一次並蒂蓮。

俞裴的這株並蒂蓮,到底是為誰而生?

匆忙回到房間的俞裴,輕輕的關上房門,默默地坐了許久。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株並蒂蓮,會真的,破泥而生。

到了晚間,俞裴突然對秦秋說:

“我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同我去一個地方,回來之後,你便回去吧。”

秦秋一想,也是,她其實早幾日就可以回去了,但硬是又拖了幾日。

因為,她知道,這次回去,恐怕要被姚望重關上許久了。

“好吧。”

“明日一早出發。”

“哦。”

“不問去哪?”

“管他呢,反正跟著你不就行了。”

“你倒放心。”

“放心的很,不過,說好了,跟著你出去,你得花錢,我不花錢。”

“呵...可以。”俞裴無力的笑了。

第二日,天氣格外的好。

以俞裴現在的法力,跟著這樣的人,秦秋根本不需要御劍的了,只要搭個順風劍就行了。

不過,這順風劍也是不那麼好搭的。

也不知道俞裴要去哪,一向出門都是兩手空空的他,這次,卻是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

這拎包袱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秦秋的身上。

只見她左肩挎2個,右臂攬2個,搞得像搬家似的。

因天氣甚好,俞裴飛的不快,這正合秦秋的心意.

她一會看山川河流,一會賞白雲青天,一會和雁鶴為伍,一會又閉起眼睛感受微風的溫柔。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燕雀不知鴻鵠之志了。”秦秋閉著眼睛,愜意的說道。

“為何?”

“因為燕雀從未到過鴻鵠飛過的高度,也從未見過鴻鵠見過的風景。”

“燕雀如果來過,也見過,定會理解的。”

“我倒覺得,燕雀最好不要飛過鴻鵠的高度,也不要見過鴻鵠見過的風景。”

“這是為何?”

“鴻鵠生來就是鴻鵠,而非燕雀;燕雀生來就是燕雀,而非鴻鵠。 ”

“我知道,但是,燕雀如果可以見識以前從未見識的高度和風景,豈不是更好。”

“未必,燕雀如果見識到了,難免就會想要得到,一旦想要得到,就會有更多的痛苦。”

“照你這麼說,燕雀一輩子就註定是燕雀,再難成為鴻鵠了?”

“有何不好?”

“鴻鵠的確有天高任鳥飛的自由和孤傲,但也有高處不勝寒的苦楚。”

“燕雀的確難以飛出一方小小的天地,但也有屬於它們的溫暖和安定。”

“你說的,倒也沒錯,其實,不管是燕雀還是鴻鵠,只要能做好自己該做的。”

“不去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能過的很好。”

俞裴沒再說什麼,秦秋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