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吃大虧

沈靖安聽聞此言,心頭火起,正準備再次反駁,卻見沈老爺子向他投來一個制止的眼神。兩家的交情擺在那裡,若沈靖安此刻發火,可能會造成難以收拾的局面。

沈靖安權衡之下,只能強行壓抑怒火,對著鄧遠華連連冷笑,繼而轉向白晚寧和沈老爺子:“晚寧,爺爺,你們先出去等我,我跟鄧叔叔單獨談談。”

“靖安……”白晚寧看出沈靖安的怒意,擔心他會與鄧遠華髮生衝突,不禁喊了一聲。

沈靖安安撫地看向她:“放心,我知道分寸,出去等我一會兒。”

白晚寧無奈,只好與沈老爺子先行離開。

待客廳只剩下沈靖安與鄧遠華時,沈靖安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想要痛罵鄧遠華的衝動,思索片刻,轉而以一句諷刺的警告代替:

“鄧叔叔,我勸你最好去了解一下晚寧的聲譽,如果你連她的話都不相信,恐怕將來會吃大虧,我只能說到這裡。”

沈靖安作為一個不懂玄學的人,都能看出白晚寧卜算時的專注,她給鄧遠華的建議也是出於真誠,然而鄧遠華卻毫不領情。

既然如此,就讓他自食其果好了,早晚他會知道求助於白晚寧的重要性。

沈靖安痛快地教育完鄧遠華後,心情舒暢地上了車,同時也想起了白晚寧最初占卜時的一個細節,她的手指輕微顫動了一下。

沈靖安深知白晚寧的習慣,那時他就明白白晚寧可能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但為何她後來又要耗費大量精氣神,藉助龜甲卜筮反覆確認呢?

“晚寧,你一開始就知道問題是人為造成的,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省得後面浪費時間呢?”

在車內,白晚寧直言不諱:“我初次卜算時就發現鄧遠華身上揹負了命債,因此才會諸事不順。”

這個線索在白晚寧初次占卜時就已經捕捉到,但她猶豫了一下,考慮到鄧遠華是爺爺的朋友,她決定再次確認,甚至不惜動用龜甲卜筮,前後推算了兩次。

然而,兩次的結果一致,這就證明鄧遠華的確存在問題。

白晚寧不能直接揭穿,只能含蓄地暗示鄧遠華問題的根源,卻不料鄧遠華未能領悟其意。沈靖安深知白晚寧的言辭風格,在鄧家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沈靖安了解到白晚寧所說的鄧遠華揹負命債的情況,不禁心生疑問:“他在何處、因何事揹負了這樣的命債?”

沈老爺子聽聞此言,也饒有興趣地看向白晚寧,關切地問道:“遠華這孩子我還是瞭解的,他不像是那種會作惡之人,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涉及到命債這樣私人且敏感的話題,白晚寧自然不便透露太多,即便沈靖安詢問,她也為鄧遠華保留了一絲隱私:

“這個問題關乎他個人的秘密,我無法深入探究。今日我已經給予了足夠的提示,如果他能夠靜下心來反省自身,從源頭尋找問題,還是有可能解決的。”

白晚寧惋惜地認為,鄧遠華今天的反應表明他可能並不會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加上她並未明確指出他命債的實質,恐怕他會在這團迷霧中長久徘徊。

但對於鄧遠華的境遇,白晚寧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幫助,畢竟她並未收取費用,能算到這個程度並給予提醒,已算仁至義盡。

剩下的,就看鄧遠華自己的造化了。“欠下命債,終究會有償還的時候。”而這報應,似乎就落在了那棟樓的改造工程上。

慶幸的是,鄧遠華尚有一絲理智,如果他不解決這個因果循環,強行改建那棟樓,後果將不堪設想。

沈靖安和沈老爺子理解白晚寧的言辭含蓄,不再追問。沈老爺子略感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遠華這孩子……唉,隨他去吧。”

白晚寧對鄧遠華的事情並未放在心上,但她有種預感,鄧遠華還會再來找她求助。畢竟,除她之外,無人能解決這樣的問題,她只需靜候其來。

不出所料,五天後,白晚寧剛從外面收工回到家,剛踏入家門,僕人就通報:“老爺、少夫人,鄧總來訪,說要見少夫人。”

沈老爺子看著白晚寧,立刻明白了鄧遠華此行的目的。

他搖了搖頭,熄滅了手中的煙:“讓他進來吧。”早先不相信白晚寧,到最後還不是要來找她,人往往要親身吃了虧,才知道回頭。

想到鄧遠華揹負的命債,沈老爺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鄧遠華一進門,臉色就顯得頗為焦慮,在看到白晚寧時,雙眼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恭恭敬敬地坐在白晚寧面前,全然不見前幾天的傲慢和嘲諷。

“白大師,白大師,請您務必救救我!”他雙手合十,不停地呼喚白晚寧。

回憶起這幾天的經歷,鄧遠華額頭上滲出了汗水,不敢再有任何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全盤托出:“這幾天我請了好幾位大師幫忙,該買的我都買了。

也都按照他們的指示去做,家裡天天做法事,但仍舊無濟於事。那棟樓,還是不斷髮生死亡事故……

當我去找他們詢問時,他們只說時辰未到,法事的效果上傳天庭需要時間,叫我耐心等待。可是我,我真的等不起啊!”

鄧遠華焦慮得在客廳裡踱來踱去,焦躁不安:“我這邊材料設備都齊全了,一天不開工就意味著一天損失,我根本等不得。以前也曾處理過類似的項目,根本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在多次嘗試無效後,鄧遠華想到了白晚寧當日的舉止和提醒,迫不得已再次登門求助。白晚寧早有預料,她這幾天已經通過卜算瞭解到鄧遠華那邊的情況。

一直在等待他的到來。不過,鄧遠華這五天才來找她,確實讓她覺得耗時太久。

“我可以幫你。”白晚寧話音剛落,鄧遠華頓時喜形於色,但她冷靜地給他澆了盆冷水:“但我只幫助坦誠的人,你必須先告訴我,你身上的命債源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