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見識(第2頁)

 雖然這一通操作細節上本來就有問題，但是最後被人識破卻是因為神行太保戴宗的見識問題，蔡九知府懷疑書信的真假時問了戴宗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這次前往東京，是從哪個門進的京？

 戴宗的回答是：小人到東京時，那日天色已晚，不知喚做甚麼門。

 第二個問題：蔡府是誰人接待的你，讓你住在什麼地方？

 戴宗的回答是：小人到府前，尋見一個門子，接了書入去。少刻，門子出來，交收了信箋，著小人自去尋客店裡歇了。次日早五更去府門前伺候時，只見那門子回書出來。小人怕誤了日期，哪裡敢再問備細，慌忙一徑來了。

 第三個問題：蔡府的門子是多少年紀？是黑瘦，還是白胖？長大也是矮小？有須還是無須？

 戴宗的回答是：小人到府裡時，天色黑了，次早回時，又是五更時候，天色昏暗，不十分看得仔細，只覺不恁麼長，中等身材，敢是有些髭鬚。

 前兩個問題回答全部錯誤，關鍵在於戴總沒有見識過都城的繁華和太師府的模樣，只能靠想象，但是他的閱歷限制了他的想象，撒的謊極其拙劣。

 他完全無法想象都城的繁華、相府的規模以及森嚴的規矩，在他的社交工作圈子裡，他接觸到的最高領導恐怕就是蔡九知府，對赫赫太師府的想象，止於縣府衙門的裝修風格和傳事流程。

 所以在他的口中，他到了太師府，還需要專門尋人傳話，太師府的門子接了書信，沒幾分鐘就跑出來，讓自己去找客店歇息，這分明就是給小縣衙傳話的流程，他不知偌大的太師府，有專門的傳事人員，也有固定的一套待客流程，對送信之人，不僅以禮相待，往往還有打賞可拿，絕不是戴宗口中所說的那樣簡單。

 第三個問題的回答更是可笑，堂堂太師府，不說燈火輝煌，但絕不可能昏暗看不清人。

 蔡九知府本來只是將信將疑，聽完戴宗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當即明白這封書信是假的，立刻著人將他拿下。

 我自己對於真正富豪的想象更多的就像神行太保戴宗一樣，今天才算是真正見到，只是見到也不知道，也不認識，這個東西不說一朝一夕的，我自己也沒有辦法，而我自己的反應，看上去像是“放長線釣大魚”，實際上卻是童年缺愛塑造出來的性格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