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白新去程氏之前, 先去了一趟醫院。
只是常規檢查，她體質差，各大醫療系統對於3s的瞭解與經驗甚少, 因此需要多次檢查來觀測身體指標的變化。
尤其她作為3s級omega的特徵是雙腺體，更是罕見的存在。
唐佳將這兩次程季青的抽血報告給白新看了看, 說:“她身體素質也是罕見的好，血液成分裡&#ha分子極其活躍，加上跟你匹配度高的原因，我對這次的研究挺有信心。”<p/><p> 以前拿過那種匹配度低&#ha血液做過研究，但是基本在實驗剛開始，alpha的分子就已經失去了活躍度。<p/><p> 死傷殆盡, 完全承受不住白新的分子。<p/><p> 不似程季青的生命力強。<p/><p> 白新說:“那就好。”<p/><p> “其實以程季青的人品, 就算你不把那條獻血的條款寫上去, 她也會願意來抽血。”唐佳靠回椅子上, 道:“前兩天抽血還是她主動來的，不得不說, 你的‘老婆’對你很上心。”<p/><p> 唐佳有意無意加重了‘老婆’二字。<p/><p> 白新翹著腿, 正低頭在處理公司的消息, 聞言, 目光頓了頓，沒有說話。唐佳雖隔著眼鏡，看的卻比誰都清楚，她道:“看來結婚的感覺還不錯？”<p/><p> 哪怕是協議結婚。<p/><p> 她意外的是, 白新竟然沒有反駁:“還行。”<p/><p> 唐佳眼底露出一抹興味:“說說？”<p/><p> “你不方便聽。”<p/><p> “？”<p/><p> 白新準備走，唐佳也因為有事需要外出, 二人正好一起下樓。<p/><p> 天光明媚, 醫院大廳裡潔白炫目像被洗過一樣的乾淨。<p/><p> 剛走到門口, 唐佳迎面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步子隨之一頓。<p/><p> 進門的人也看到了她們。<p/><p> 童言希穿著一身連衣裙，運動鞋，簡單的小黑包，像鄰家小姑娘，壓根不會讓人想到這就是當下熱門導演。<p/><p> 童言希看著白新，大方笑了笑:“白大美人，好久不見啊。”<p/><p> 唐佳:“……”<p/><p> 唐佳被直接忽略，臉有些黑。<p/><p> 白新彎了彎唇，嗓音依舊清冷:“好久不見。”<p/><p> 童言希:“電影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p/><p> “合作共贏的事，不言謝。”白新說。<p/><p> 二人說完。<p/><p> “病了？”<p/><p> 唐佳將人從上到下打量一遍，表情很淡。<p/><p> 童言希這才把目光抬過去，默了默:“沒什麼。那你們先忙，我先過去了。”<p/><p> 話音落下便很乾脆的轉身，往醫院內走。<p/><p> 唐佳目光在女人消瘦的背影上停留，兩秒後，側頭道:“你先走，我過去看看。”<p/><p> 白新點頭，意料之中。<p/><p> 只是看著那對前妻，若有所思的想，唐佳對童言希明明還有感情，為什麼要答應童言希離婚呢？<p/><p> 這一刻，她腦海裡出現了程季青的影子。<p/><p> 從醫院大門出去，一陣陣熱風襲來，今年的天氣似乎的格外的熱，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程季青發消息。<p/><p> -<p/><p> 程季青收到白新消息時，剛從vick那個奢侈的定製中心買到探戈裙。不得不說，貴有貴的道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sa找不到的。<p/><p> 黑色v領露背，帶黑鑽的探戈裙，她試穿了一下，非常喜歡。<p/><p> 她拎著購物袋，手裡還有一小束漂亮的紅玫瑰，是剛才sa送的。<p/><p> 她去看白新的消息。<p/><p> <p/><p> 程季青:“……”<p/><p> 她想起上次做的排骨夢，導致她之後好幾天都沒吃排骨。<p/><p> 她有種很神奇的體質，就是被什麼東西驚到，或者引發抗拒之後，會在一段時間不想看到。<p/><p> 除非她狠下心去突破。<p/><p> 不過排骨倒是不至於。看著白新的消息，程季青離車也有幾米遠，居然也沒想先上車。<p/><p> 她頂著烈日回覆:<p/><p> 這個稱呼她沒有多想，順其自然的出現在腦海，等她稍稍回想，發現這個稱呼第一次出現是在半個月多月前的晚上。<p/><p> 白新問她，要教麼？<p/><p> 程季青被太陽曬的發熱，快步去了車裡。<p/><p> 上了車，收到白新回覆:<p/><p> 程季青:“……”<p/><p> 嘖嘖嘖。<p/><p> 她摸了摸鼻尖，腦海裡居然能聯想到，白新頂著那張漂亮冷豔的臉，桃花眼撩起來，紅唇微啟的樣子。<p/><p> 準備開去購物中心，她還需要一個小的三腳架。<p/><p> 按照她的設想，除了幾句自我介紹，再拍一段一分鐘的單人探戈。她有舞蹈基礎，不過還是需要再找專業視頻學一學。<p/><p> 也是這時候，她接到了程景秘書的電話。<p/><p> -<p/><p> 一個小時前。<p/><p> 程景今日的情緒很糟糕，助理秘書沒有一個倖免於難，哪怕是她用的最多的秘書也沒少受冷臉。<p/><p> “劉秘書，程總最近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現在進去報告都是一身冷汗。”<p/><p> 劉秘書是個女beta，道:“行了，別抱怨了。”<p/><p> 有人追問:“是不是還是為那位小程總那事兒啊？”<p/><p> “就是啊，聽說是要分家？”<p/><p> 劉秘書瞪了一眼，警告道:“不想被開除，這種話提都不要再提。”<p/><p> 劉秘書自還在商學院時就跟著，對程家一些恩怨，以及一些不可說的事都心知肚明。譬如秀園的那位美人是跟了程景三年的情人，譬如程景對程季青的重視程度堪比自身。<p/><p> 秀園那邊是不知怎麼的得罪了程景，這半個月愣是一次沒去。<p/><p> 不過塗秀秀也是個有骨氣的，也未來找過。<p/><p> 若換做一般的女人，早就已經沉不住氣，也難怪能跟程景這麼久。<p/><p> 至於程季青這個妹妹，更不用說了。<p/><p> 如今兩個都出了問題，程景心情好才怪。<p/><p> 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屬。<p/><p> “劉秘書你想想辦法吧，我這真扛不住了。”<p/><p> 劉秘書也頭疼，想來想去，將解決方案放在程季青那邊。<p/><p> 劉秘書進程景辦公室彙報工作時，特意將和白氏的項目進展放在前頭。<p/><p> “程總，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小程總好像對這個項目挺感興趣的。”<p/><p> 程景抬眸:“什麼時候的事？”<p/><p> “您忘了，上次白氏的人過來開會，還是您讓小程總進去聽的。”劉秘書說:“那天白氏的白新也在，我特意問了，小程總聽得非常認真。”<p/><p> 程景想起一些，上次也是因為發現程季青對白氏的項目有點興趣，所以才讓程季青進去。事後她問過，程季青並沒有表現出有興趣，後來沒幾天就出了股份的事……<p/><p> 不過那天的會，白新也在麼？<p/><p> 程景道:“白新也在？”<p/><p> 劉秘書:“是，我出去拿材料的時候，還看到小程總和白總一起在討論。”<p/><p> “我看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小程總對公司的事感興趣，我是想，今天下午這個項目馬上進行到實地階段，要不問問小程總要不要過來看看？”劉秘書:“她看出您的用心，或許關係還能有所緩解。”<p/><p> 程景的手指落在文件上，她凝著白氏集團四個字，沉默片刻。<p/><p> “你知道，白氏的人，我最是厭惡。”<p/><p> 尤其想起白趙良做的那些事，實在令人厭惡。<p/><p> 劉秘書道:“我明白，您都是看到白氏那個女人在火災救過小程總的份上，這些年才留著白氏。”<p/><p> 加上上次包廂，要不是小程總說白新幫過她，就白倖幸做的事，白家這次都未必能保住。<p/><p> “其實白新和白趙良那小人還是不一樣的，小程總如果能接受，也不完全是壞事。再說，還有您盯著。”<p/><p> 程景頓了片刻，突然抬頭:“橙橙被救的事，你沒跟別人說過吧？”<p/><p> 劉秘書背脊一涼:“當然沒有，這您放心。”<p/><p> 程季青在火災被女人救起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連小程總自己都不知道。<p/><p> 包括白趙良也是不知情的，就是因為知道白趙良那小人性子，怕訛上程家。<p/><p> 不過程氏對白家的項目也多有支持，哪怕後來程蘭去世，程景也沒有將白家拋棄。<p/><p> 不過這裡面是不是隻有這一件事，她就不知道了。<p/><p> 程景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和程季青交流的方式。<p/><p> 她只能苦笑。<p/><p> 這時候便越發想念從前和程季青相互依靠的日子，那時，程季青放完學回來還會像孩子一樣依靠在她身邊。<p/><p> 會親暱的叫她姐姐。<p/><p> 會對她談天說地，說學校裡的一切見聞，也會說學校裡哪個女孩子最漂亮。<p/><p> 她會揉著程季青的腦袋，問她，晚上想吃什麼。<p/><p>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p/><p> 尤其程季青將股份轉讓後，她幾乎夜不能寐，付榮君那邊氣的不輕，她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擋住。<p/><p> 說來奇怪，每每做夢夢到程季青，耳邊便總有付榮君的聲音。<p/><p> ——程景，你記住，不好好努力，將來我會把你妹妹送走。<p/><p> ——你要是為她著想，就好好管好程氏。<p/><p> 夢醒發現，原來付榮君一早就知道誰是她的軟肋。<p/><p> 她雖不想程季青和白氏的人過多來往，因為實在厭惡白趙良，但現在也只有試試了。<p/><p> 她什麼都能忍，哪怕程季青要結婚，她也能忍。<p/><p> 卻不能讓程季青真的離她而去。<p/><p> 程季青接到電話。<p/><p> “原本這個遊樂園項目程總有點猶豫，但是今天想到您上次好像有點興趣，所以問問您要不要再過來看看。”<p/><p>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興趣了？”程季青撇了撇嘴，讓她去玩兒還差不多。<p/><p> “小程總，上次看您和白總聊的挺好……”劉秘書說:“今天剛好白總也要過來的，要不就來看看吧，程總也挺希望您來的。”<p/><p> 程季青拒絕的話都在嘴邊，忽然想到白新最近在工作上很不順利，是不是因為這個項目？<p/><p> 程景是猶豫要不要跟進？如果戛然而止，白新最近日子怕是不好過。<p/><p> “您真的沒興趣啊……”那頭嘆息。<p/><p> 她思考了幾秒鐘:“也可以有。”<p/><p> 她現在培養一下。<p/><p> …<p/><p> 這幾天餘嵐請假，她也沒找旁人，她其實挺享受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只不過這段時間和餘嵐關係處的還行，便留著了。<p/><p> 程季青直接上程氏&#樓。<p/><p> 劉秘書過來迎她，說程景還在見客，和白氏的碰面會還有二十分鐘。<p/><p> “白新他們還沒來？”<p/><p> 劉秘書聞言，便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的不賴，只要程季青有興趣，在程景那邊她的日子也好過點。<p/><p> 她連忙回答:“應該馬上到了。”<p/><p> 程季青點點頭，突然聽到程景喊她，辦公室還有人，聽到‘橙橙’的稱呼，紛紛抬眼看她。<p/><p> “你來。”<p/><p> 程季青走過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短髮女人從程景門口走出來。<p/><p> 身上是屬於職場女性獨有的成熟氣質，在人群中亦能輕易突出。<p/><p> 女人臉上掛著周全的笑意:“這位就是小程總吧？我們還是第一次見。”<p/><p> 程季青還未開口，程景介紹道:“橙橙，這是xm的周總。”<p/><p> xm她聽過，因為創始人姓周，在外界也被叫做周氏，八年的時間規模已經排在北城前三。也是靠投資起家，實力不容小覷。<p/><p> 包括y2項目，投資的三大家——程家，白家，xm周氏。<p/><p> 那人伸出手:“你好，我叫周鬱舒。”<p/><p> 程季青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感覺那手微微用力。<p/><p> 程季青:“？”<p/><p> 詫異間，周鬱舒已經收回手。<p/><p> 程季青以為方才是她的錯覺。<p/><p> 只是一個簡單的照面。<p/><p> 程景將人送了幾步，轉身時，程季青從她的身後看到熟悉的身影。<p/><p> 她看見周鬱舒停下步子，在與白新交談，她看見白新笑了笑。<p/><p> “白氏的人來了。”劉秘書提醒。<p/><p> 程景便又回頭看了看，然後對程季青說:“一會兒我陪你一起進去聽。”<p/><p> 程季青來之前跟白新說過，所以二人在會議室門口見面的時候，沒有大概的詫異。<p/><p> 白新抬手是請的姿勢，讓程景先進門。<p/><p> 程景沒說什麼，先行入內，接著白新和程季青對視一眼，前後腳進門……<p/><p> 進門時，程季青感覺到手背擦到微涼的皮膚，是白新的手背。<p/><p>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p/><p> 程季青指腹捲了卷，去看白新，才發現白新脖子上戴著她那條藍白色的絲巾。<p/><p> 莫名的，她感覺到一點愉悅。<p/><p> 這裡沒有人知道她們的關係，這種條件下，她又生出一點刺，激的感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