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結局難改

蘇含煙訕笑道,“你放心便好,之前的事兒對你來說不過都是考驗罷了,今生你定然一切都會好好的,會承歡膝下被裴晏禮寵愛到壽終正寢的。”

聽見裴晏禮的名字林聽晚便覺著有些難受,她眸光復雜問道,“我不同裴晏禮在一塊會如何?”

蘇含煙皺眉,其實她也不知曉。

但是近日來她發覺出一個問題,她的弟弟便是個刁鑽跋扈的主,每次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以後便會對她恭恭敬敬一段日子。

可是過個幾日之後便恢復原樣了,就好似兩人之間的那些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在提醒她劇情和人設是不可逆轉的。

於是她緩緩開口問出了這個徘徊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泱泱上次買了那丹藥之後分明避開了此刻蹲守的地方換了一條路,可卻碰見了另一批刺客可有覺著有些怪異?”

林聽晚頷首,“那日我送你回府不過是突發其想罷了,按理說怎麼都不該想到我會走那條路才對,可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兒,這本就有些怪異。”

“原來你同我想的一樣。”蘇含煙剛剛鬆了一口氣便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可就是如此,泱泱不論你怎麼改變你的結局都會是和裴晏禮在一起。”

林聽晚眯了眯眼,眼中卻是滿滿的堅定,“不,一定可以改變的,事在人為。”

若是一切都和前世一樣的話,那她的父兄該怎麼辦,林家該怎麼辦,讓她回來的意義又是什麼,林聽晚不明白。

聞言蘇含煙低垂下了頭,“可是泱泱,有許多事兒是你不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的。”

林聽晚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了最近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兒,她最後還是選擇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信,一定!一定可以改變!”

蘇含煙長嘆一口氣,“泱泱你一定可以的。”

話雖這麼說著,但是蘇含煙心裡卻沒有多少把握,小說她沒少看,這小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作者已經寫好的。

既然是既定結局怎麼都無所謂了,不論中間怎麼掙扎後面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蘇含煙不想打擊林聽晚的信心。

天空漸漸陰沉下來,斑駁的雲朵漸漸融合在一起,顏色越來越暗淡,宛如一塊浸泡了水的布。

林聽晚將蘇含煙送到了府門口,寒冷的風,不時地從遠方帶來凜冽的氣息,迎面撲來,鑽進鼻子裡,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路上小心些。”林聽晚緩緩開口叮囑道,黃昏交織著嚴寒,呼吸急促,林聽晚一口氣呵出來就變成了白煙。

“我曉得了,你身子剛好,便早些回去吧。”蘇含煙笑著跟林聽晚說道。

天空中飄蕩著一些零星的雪花,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彷彿全世界都被這寒冷所圍繞。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溼潤的氣息,微微的雪,像一團團白色的薄紗,拼接成了一幅冬季的畫卷。樹葉上的晶瑩冰霜在雪花的襯托下變得更加清晰。

馬車的車胎碾過地上厚厚的積雪,踢起一片片雪浪,外面的空氣變得更加冰冷。

雪地上的貓咪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庇護所,他們躲進了屋頂下的溫暖角落,拘謹地瞪著天空中的粉色雲朵,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小姐該回去了。”玉竹在一旁瞧著林聽晚站在原地發呆,連忙開口叮囑道,“天冷,莫要在這站著了。”

林聽晚方才瞅著蘇含煙馬車消失的方向一時之間失了神,這會才緩緩回神,轉頭瞧了玉竹一眼後緩緩開口道,“走吧。”

說罷她伸出手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在玉竹的攙扶下林聽晚走進了府內。

若是一切都無法改變,一直在她身後侍候的玉竹和連翹兩人又該如何,兩人一個被活活蒸死,一個被活活欺辱而死。

不論是哪一個,林聽晚都不想失去再次發生,所以她一定,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

“母后你為何不告訴孤?”

就在皇后讓身邊的嬤嬤給她的胳膊塗藥的時候裴晏禮闖進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雖說這是太子殿下,可是皇后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來,他們也很難辦,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行了,都出去。”皇后神色淡淡的揮了揮手。

“是——”幾人接連走了出去。

“你都知曉了?”嬤嬤的反應很快,在方才門剛打開的時候便將皇后的衣袖拉下來遮擋住了傷口。

裴晏禮一臉擔憂的走上前去,掀開了皇后的衣袖。

血跡從皇后的手臂流到了地上,半邊胳膊看不見的地方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胳膊上有不少疤痕,好了的留疤的傷口,剛結痂好了一半的,還有流著血的。

瞧著這一幕,裴晏禮不知曉該如何描述自己內心中的酸楚,他拿起桌子上的傷藥,接替了嬤嬤的位置輕輕的為她塗藥。

那一下下的好似就怕將皇后傷到,可是就算是再輕,皇后還是,“嘶——”了一聲。

裴晏禮了頓時擔憂的放下了手中的傷藥,一臉擔憂的看著皇后問道,“母后你沒事兒吧?”

皇后搖搖頭,淡淡的看著裴晏禮安撫性的笑道,“母后沒事兒,讓你擔心了。”

裴晏禮低垂下頭,重新拿起傷藥。

“你不要自責,這事兒本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皇后笑著說道,“再說了,你父皇平日裡對本宮的好你是瞧在眼裡的。”

可不論如何,皇后都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陛下本就不該如此,可這話裴晏禮想了想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父皇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隻對母后這般?”

話畢,皇后唇角的笑意微微頓住,弧度也漸漸的降了下來,“這母后便不知曉了。”

可是裴晏禮瞧著皇后的樣子便猜出來了,陛下應當是只對皇后這樣子。

“這是為何?是因為皇祖母嗎?”

裴晏禮聯想到那日的事情,好似只有太后說完那番話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