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鎮壓一切惡念者!
三言兩語。
如同扔下了一顆炸彈,把所有魂師和魂獸震得回不過神來。
用最澹定的語氣,說出最駭人的事實。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天賦。
但無論是陸淵還是帝天,亦或是比比東與千道流,再或是倖存下來的諸多魂獸以及不遠處僥倖生還的水鳳等人;都無心關注陸淵這幅澹定的模樣。
如果說,千道流是驚駭於陸淵剛剛自述斬了一位羅剎大祭司的消息;那麼比比東就是驚駭於羅剎神重新挑選了一位神考者的消息。
如果說,玉元震是驚駭於神靈的存在終於得到了驗證;那麼寧風致就是驚駭於陸淵與帝天這隻魂獸表面上看上去一團和氣的關係。
如果說,幾位封號鬥羅是驚駭於陸淵這個妖孽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那麼不遠處的水鳳以及眾多的魂師就是驚駭於...
他們根本聽不懂啊!!!
什麼羅剎神?
什麼龍王?
什麼棋局?
什麼執棋者?
什麼大祭司?
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還有...
為什麼這些魂獸剛剛一動不動了?
甚至在陸淵這個妖孽走後,還擺出了圍而不攻的架勢來?
為什麼天邊的那團血海看上去似乎正在朝這邊飄來?
為什麼陸淵這個妖孽,在片刻間就丟失了一條臂膀?
一連串的疑問產生出來。
可惜。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願意浪費不必要的精力,去給這些無關緊要的散人魂師解釋有關於“神靈”的事情。
畢竟...
大多數封號鬥羅,也都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當然。
就算是他們弄清楚了事情真相,恐怕也不會去給那群螻蟻解釋。
龍不與蛇居。
就算隊伍裡有水鳳這名女性魂鬥羅,但不入封號鬥羅的境界,壽命始終不過是百年左右罷了;而一群壽命不過百年的渣渣,如何與他們這些壽命三五百年的長壽種相提並論?
更何況在眼下即將到來的大勢中...
他們這些長壽種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所以...”
帝天剛剛開口,就被陸淵打斷。
“你不用擔心。”
“我的錯誤、我的失誤、我的大意,一切代價由我個人承擔;我剛剛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獲取到你們的幫助,而是想要避免獸族隨時有可能遭受到的遷怒。”
“我不是那個瘋子,所以我也摸不透那個瘋子會不會遷怒於你們;即便我會站出來用我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但我真的不敢保證這種事情會不會發生。”
“畢竟...”
一邊說著,陸淵伸出手,面無表情的摸了摸自己由傷口處蔓延到臉上的堅冰,其意不言而喻。
出手偷襲的神靈不是沒有。
但出手偷襲一位魂王的神靈...
真特麼是不要臉到家了!
雖然明知道這是羅剎神一種極度重視他實力的外在體現,但陸淵還是希望這個瘋女人下輩子能稍稍講一些武德。
至於這輩子...
還是草草了事吧!
他的底牌可不只有“剝奪”。
但很可惜,只有“剝奪”在目前是安全可靠的技能。
雖然這個安全可靠,是需要損耗他自身大量的精力與元氣來發動的;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幾張效果未知但對自身損傷很大的底牌,還算不上是壞事。
試一試唄!
失敗了又不差啥。
更何況...
就算虧損再多,撐死了也就變回之前那副苟延殘喘、暗傷無數、隨時有可能暴斃的情況唄!
再慘點,當場暴斃已經算是底線了...
沒辦法更慘了!
至於說治癒...
感受著體內即便是被冰封,都險些壓制不住的極致毒液,陸淵在心裡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
傷勢無所謂。
毒液要大命。
能抗衡稀釋過後的銀龍王的血液,這種毒液的烈性與難纏度,就算來十個碧姬恐怕也無法解決。
至於人類方面是否有魂師能治療...
對此陸淵表示不看好。
若是來個九心海棠的極限鬥羅,加上碧姬這位翡翠天鵝一族的族長,說不定還可以把他的小命拉回來。
但事實卻是沒有...
所以,現在無非是他還能撐多久的問題了!
不過...
若是能把唐三這個禍害一起帶走,他也算夠本了!
也可以安心的閉上眼睛走了...
至少...
彌補了他之前沒有斬草除根的錯誤...
以及幫助小舞、三眼金猊她們解決了後顧之憂。
萬年之後的悲劇,還是在此刻畫上句號比較好!
不過,很可惜。
陸淵生硬的、冰冷的、但卻是以最理智的角度分析、並且總結出來的話語,並沒有將帝天心中的那團怒火澆滅,反而像是在那團怒火上潑了一桶油一樣...
不僅帝天面色有些不悅,就連一旁的熊君萬妖王等兇獸,也似乎是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樣,赤著眼睛七嘴八舌的吼道:
“龍王莫非以為我們怕了?!”
“並不是。”
平靜的目光掃過每一個魂獸,將剛剛有些變得吵鬧起來的聲音壓了下去,目光最後停留在身邊同樣面色不悅的帝天身上,少年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表現出慌亂的情緒,反而是冷冷的說道:
“這和怕不怕沒有關係。”
“這是我必須要獨自承擔的代價。”
“我欠她的已經很多了...”
“再欠下去,我怕這輩子都還不清!”
“而剛剛所言,也只是從最理智的角度出發,經過分析得出來的結果;至於你們是否願意接受這個結果,與我無關。”
“但我的另一重身份,卻讓我有必要告訴你們這個結果。”
“要不然...”
嘴角冷冷的上揚了一下,陸淵絲毫不留情面說道:
“你們都不配讓我告知!”
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每個兇獸的心上,孤傲之意即便是並未刻意展露,也能被人察覺到。
帝天並沒有接受陸淵的提議。
當然,也沒有拒絕。
反而是扭過頭去,看向不遠的天空中那片朝著這個方向壓迫過來的血海,面無表情的說道:
“無論你告知與否,既然已經落子,又豈能輕易悔棋?”
“而在這個棋盤上...”
“即便沒有你這粒棋子,難不成這盤棋還不能下了不成?”
“談不上誰欠誰的。”
“畢竟...”
“主上與你之間是否有過相欠,與目前這番棋局毫無關聯!”
面無表情的與帝天對視了一眼,陸淵很清楚的看見了帝天金童中蘊含的那一抹堅決之色。
見此,陸淵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反而是帶著一抹氣浪朝著人類魂師所在的這邊飛了過來。
千道流默默的注視著這名從自己眼前飛過、身份不明、傷勢嚴重、卻讓他感到了震驚的年輕人。
他並沒有出手阻攔。
就像是對面那些魂獸,極為默契的避開了那些同為人類的螻蟻們一樣。
雖然那些螻蟻在千道流這個極限鬥羅的眼中算不上什麼,尤其是當年他作為武魂殿的一員,還替武魂殿扼殺了不少有潛力亦或是有實力威脅到武魂殿的魂師...
但無論怎麼說,這些魂獸都展現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友好。
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即便是脆弱的友好,也比堅決的敵意要強!
更何況...
他還並不清楚這名年輕人究竟和他的孫女是何關係。
至於說惹怒了羅剎神...
在千道流看來,這還算不上是汙點。
天使神和羅剎神關係不好,對於他這名天使大祭司來講並不是什麼秘密;依照敵人的敵人很有可能是朋友這個邏輯來看,在某種意義上,這名妖孽和他確實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