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逢

不久，感覺到四周一片騷動。

 人群給清衍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剛才還在做一系列部署的清衍和金晨明他們，一接到消息就馬上衝了過來。

 玄燁，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但是有些布匹有被扯破的痕跡，髮束已經被打散，頭髮亂成一團。臉上鬍子邋遢，髒亂不堪，現在嘴巴吃著饅頭，饅頭的碎屑粘在鬍子上，怎麼看怎麼像是個乞丐，甚至比乞丐還要更加悽慘的模樣，把宗門眾人看的心下一驚。

 清衍調整了一下呼吸，走到玄燁跟前。

 “金晨明，你總算來啦！~~”玄燁轉頭對著來人的方向，嘴巴里塞滿了饅頭，努力嚥下一口，對著來人撒嬌似的叫喚著。衣領被人雙手狠狠揪起，玄燁順勢整個人被拉了過去。

 “啊呀媽呀，金晨明生氣了？”意識小人猜想，尷尬的咬著嘴唇。

 “啪！”

 邊上有百姓驚呼出聲。

 玄燁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牙齒咬到舌頭，整個人被打懵了也沒覺得疼，嘴角有血慢慢流下。

 “對不起，。。。金”金晨明的名字還沒叫出口。

 一個擁抱，用力到恨不得把玄燁整個人融進去。

 “好吧，是我活該捱打，金晨明生氣是應該的。。。金晨明，這味道，不對啊！”意識小人震驚的瞪大眼睛。

 “師尊？！”玄燁試探性的問道。

 緊緊擁抱的力道放鬆，臉被托住，“唔”嘴巴被堵住。

 來人的氣息並不穩，呼吸急促的噴在玄燁臉上。

 良久，來人放開了他，手指撫上玄燁的嘴角，幫他擦拭著血跡。

 清衍臉上的眼淚，一滴滴，順著臉頰，悄聲落地。

 看見二人的親吻，眾人都驚訝到發不出聲音，金晨明的心停止跳動。震撼到無法呼吸的程度。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身邊的周樂反應過來，把百姓們都拉走，最後把他也拉走。

 金晨明失魂落魄的，離開。

 “清衍？！這下問題大發了。活該我捱打啊！！！”意識小人崩潰跪地。

 “師尊。對不起。”玄燁睜著眼睛，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手順著清衍的手臂摸到肩膀，摸到脖子，手撫上清衍瘦削的臉頰，撫上淚痕。“師尊，我回來啦。”

 清衍這才發現玄燁的不對勁，手在玄燁眼前晃了晃，沒有任何反應。

 清衍驚的說不出話，喉嚨口像被堵住一般。

 腦海中與之前見到的玄燁痛苦的身影重疊。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你的眼睛。。。”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

 “師尊，我瞎了。”玄燁淡定道。

 得到玄燁確認，清衍的淚止不住滑落，嗓子像被東西卡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把眼前人緊緊抱住。

 玄燁被緊緊捂在清衍胸口，吃力地吐出後半句話，但是悶悶的有些聽不清。“會好的，只不過，需要些時間。”

 “啊，有沒有聽見啊，清衍，不要擔心啦，只不過就是雪盲症罷了，會好的啦。。。”意識小人無奈道，沒想到清衍會哭，摸到清衍眼淚的時候是相當震驚了！“雪盲症是視網膜突然受到強光刺激引起的，會出現短暫失明的症狀。治癒之後，如果患者再次接觸到雪地、焊接等強光刺激時，有可能復發。所以下次要避免過度用眼。通常情況下，好好休息一個月內總歸會恢復的，一般也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不過，看他這麼擔心，還是等眼睛好了以後在跟他解釋吧。”

 清衍扶著玄燁在路上慢慢走著，看見什麼好吃的就給玄燁買一些。老百姓們早就傳開了，剛才看見的震撼場景。仙氣飄飄的凡仙師尊與邋遢骯髒還眼瞎的徒弟的故事，說書人已經有大篇幅的稿子在肚子翻滾。

 回到據點，金晨明早就把房間讓給清衍，準備扶著玄燁去隔壁周樂房間四個人擠一擠。清衍卻沒有放開玄燁的手。

 清衍看金晨明馬上要撫上玄燁肩膀的手，直接開口打斷了他“他跟我睡一起。”金晨明想起了剛才的親吻，一時愣在原地。清衍又解釋道，“我跟玄燁是道侶。之前已經在宗門公開過了，只不過消息還沒傳到逍遙城罷了。”金晨明腦子裡面嗡的一聲，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道侶。。。”金晨明腦子裡都是清衍說出口的這個詞，不停的重複，又重複。彷彿失去了意識，金晨明機械的給玄燁燒水送進房間。關門時，看見清衍解開了坐在床邊的玄燁的腰帶，脫下玄燁的衣衫。一個御劍，金晨明直接飛到逍遙城最高酒樓屋頂上，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聽著酒樓嘈雜的沸騰人聲。金晨明的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