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幹嘛這麼兇

裴耀紅了眼眶,但他死死的忍著,不願眼淚掉落。

依舊是桀驁乖張的眉眼,不服輸又倔強的眼睛,渾身上下的暴躁之氣卻消散了許多。

“我喜歡你,謝時鳶,就算你喜歡嘉述哥,我也喜歡你。”

“你不接受我沒關係,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我會還給你的,一定把欠你的還給你!”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跑,生怕速度慢了,會被謝時鳶瞧見哭出聲的一幕。

悔恨是最折磨人的情緒,如同毒藥。

深入骨髓。

每到夜深人靜時,飽受折磨。

總會在一遍遍自虐似的自問自己,如果回到過去就好了,回到過去,做出另一種改變。

裴耀想回到的過去,是想牽著兒時的小時鳶逃出森林,依照承諾,幫她找到親生父母。

謝庭柯呢?

他想回到的過去......

大抵他也不清楚吧。

他的過去太複雜了,他並沒有裴耀那麼多幼稚的想法,幻想回到過去,拿既定的事實反覆折磨自己。

也許某一刻,他也會後悔,不該那麼狠心。

但重來一百次,他的選擇依舊不變。

因為他的身份是......

謝庭柯亦在暗中看了許久,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盯著謝時鳶看了很久。

不像和白嘉述待在一起時,那副嬌滴滴的黏人樣。

這樣落寞的她,好像更加真實。

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眉眼諷刺,笑容譏嘲。

她不接受裴耀的悔恨和愧疚。

只覺得可笑罷了。

“遲來的道歉,可真是廉價呢。”

謝庭柯:“......”

他有些恍惚。

等謝時鳶離開了,仍久久站在原地。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謝時鳶也不在乎他想什麼,她的相親局繼續著。

這一次的相親場所格外特別,約在了一家位於郊外的高級餐廳。

謝時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赴約,盡職盡責的扮演好聽話妹妹的角色。

謝庭柯該滿意了吧。

如他的願,她相親,她嫁人,斷了他的念頭,他便如釋重負。

剛一踏入餐廳包廂,她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正要拿出手機,忽然,晃動的水晶簾撩起了一角。

包廂裡間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一襲黑衣,將高大強壯的身材展露無遺,黑色的眼睛裡有著陰沉,與她對視的瞬間,笑得邪氣又玩味。

“謝小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不要誤會,我不是來和你相親的,我只是路過,湊巧聽到一些談話,你的相親對象想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比如說把你猥褻了,拍下你的裸照,我忍不住幫你伸張正義。”

誰信他是路過啊。

他在郊外幹壞事才對,比如說殺人越貨。

謝時鳶已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從裡間傳來的,又像是從周宗政身上傳來的。

還好,她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皺了皺眉,很是自然的往前走了幾步,探頭朝裡間看了過去。

地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那張臉,不認識,但見過。

屬於名聲口碑不好的二代,但跟這種人結婚,卻能為家族帶來好處,人品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謝時鳶不相信由謝庭柯把關的相親對象,敢做出猥褻強迫她的舉動,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被人收買了,特意選在這麼偏的地方想害我。”

周宗政有些詫異,“你相信我的話?”

“說不定我是騙你的,故意把這個男人打一頓,就為了頂替他的位置跟你相親,誰讓我對你一見鍾情呢。”

信他的話就有鬼了。

徒手用高爾夫球杆,把人打得腦漿崩裂的傢伙,別說一見鍾情了,他連“情”是什麼都不懂。

謝時鳶歪了歪頭,盯著男人健壯的身軀上下打量一番,湊過腦袋,小鼻子抽動聞了聞。

周宗政下意識的想要拔槍,謝時鳶彷彿渾然未覺,長睫顫動了幾下,抬起頭,一雙十分嫵媚的狐狸眼眯著,“你受傷啦。”

啦~

好驚喜的尾音。

好像他受傷,是一件值得慶祝的高興事。

周宗政俯身看她,視線隔著一層很濃郁的黑,黏黏糊糊,撲面而來的危險,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這是一件值得讓你興奮的事嗎?你這副語氣好像巴不得我重傷未愈,早死早超生。”

“家主,還是讓屬下趕緊幫您把子彈取出來吧。”這時,一旁的安超立馬出聲道。

連謝小姐都發現了,看來傷勢已經很嚴重了。

“你中彈了。”這倒是出乎意料。

周宗政強壯的體魄,平靜的反應,臉上掛著的那一抹恰到好處的邪笑,可一點都不像吃了槍子的人。

彷彿什麼事都發生一般,不見絲毫痛苦,他依舊遊刃有餘,氣定神閒。

解開黑色的紐扣,就這麼袒露著大片蜜色肌膚以及健碩緊實的胸膛,每一分肌肉都蘊藏著強勁的力道,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

謝時鳶還真想戳一戳,感覺大胸肌軟嘟嘟的,會回彈。

她就戳過謝庭柯的肌肉,軟軟的會回彈。

周宗政迎著她的視線,冷聲,“敢碰我,就把你手砍了。”

謝時鳶不高興,“幹嘛這麼兇。”

這男人好凶好凶好凶啊,特別特別特別兇。

他自己犯賤跑來找她,否則他去哪家餐廳不好,非要跑到她在的地方。

是他出於一種陰暗的目的想見她。

謝時鳶揪住了男人的衣襬,就抓著衣角邊緣一點點,“我會處理傷口,你不方便去醫院,可以交給我處理。”

“我可不知道謝庭柯的妹妹還會處理傷口。”周宗政冷冷的盯視她,嘲諷。

謝時鳶,“因為小時候經常受傷,沒人管我,我自己處理傷口,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這話,男人莫名便笑了一聲。

謝時鳶把男人的衣角抓得更緊,“怎樣,要不要我幫你?”

“怎麼幫?”無端曖昧的話聲。

周宗政順勢坐在了沙發上,圈著少女細軟的腰肢就摟在了懷裡,兩人的呼吸互相貼著,用薄唇擦著她的氣息,咬了咬她耳垂上的軟肉,“這樣如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