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44章 第 44 章

    陸書瑾一臉的無辜。
 

    她並不知道蕭矜為何會說這話, 但她清楚蕭矜是不會動手打她的。
 

    果然他笑了會兒,獎那兩張糊的完全看不見字跡的紙給揉成一團,拍了拍她的桌角道“來, 我給你把桌子搬過去。”
 

    陸書瑾攔了一下,“不成,我不想”
 

    “不想什麼”蕭矜將雙手撐在桌子上, 身子往前傾,湊近了她問。
 

    陸書瑾沉吟片刻,說道“助紂為虐。”
 

    “好哇。”蕭矜氣笑了“你居然這麼說我”
 

    蕭矜本也沒打算讓她再幫自己測驗作弊, 但見她這副模樣, 還是忍不住逗她, 一把就將桌子給抬起來,哼了一聲道“你就是不從也不行”
 

    他十分輕鬆地將桌子給搬到了自己的位置旁, 陸書瑾沒辦法只好抱起自己的書箱跟在後面。蕭矜動作很快,把他和季朔廷的桌子往後拉了拉,把陸書瑾的桌子加在前面,說道“日後你就坐這裡。”
 

    陸書瑾倒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爭執, 對她來說坐在何處都是一樣的。
 

    蕭矜見她坐下來,也跟著落座, 很無情地扔下了蔣宿的桌子,說“他的讓他自己搬。”
 

    於是蔣宿興高采烈地來學堂之後, 就看到座位只剩下他自己的桌子孤零零地立著,當即很委屈地跑到蕭矜位置旁問, 幽怨地看著他,“蕭哥,你怎麼能把我的同桌給挖跑了雖然我意見不太重要,但好歹陸書瑾也是跟我坐了一段時間的, 我對他也是有感情的,我覺得你應該問問我”
 

    “別囉嗦了,”蕭矜不耐煩地打斷他,“你也過來坐。”
 

    蔣宿頓時樂了,齜著大白牙屁顛屁顛跑回去把桌子搬過來,坐下來之後還用肩膀撞了下陸書瑾的胳膊,小聲道“我終於又能跟蕭哥坐一塊了。”
 

    陸書瑾笑著問“你以前也是坐著裡的”
 

    蔣宿就說“我原本坐蕭哥後面,但之前我在課堂上睡覺打了呼嚕,連累蕭哥被喬老罵,他就把我趕走了。”
 

    陸書瑾道“這麼說,能坐回來你很高興”
 

    “那當然了”蔣宿回頭去看蕭矜,笑嘻嘻道“我就想跟蕭哥在一塊最好是拿米糊糊把我們倆黏起來,到哪都不分離”
 

    她也跟著回頭,就見蕭矜正支著腦袋罵他“你要是身上有毛病現在就去找醫師給你治,別耽擱了病情。”
 

    蔣宿眨故意衝蕭矜擠眉弄眼,“我這是心裡的病,相思病,醫師治不了,只有蕭哥你能治。”
 

    這一下是把蕭矜噁心到了,他擰起眉往後靠了靠,正要說話目光卻忽然瞥到陸書瑾身上。她聽著兩人說話,眼裡都是輕微的笑,似覺得頗為有趣。
 

    蕭矜神色稍怔,那些要罵蔣宿的話就沒說出口。
 

    蔣宿得寸進尺,將頭往蕭矜的肩膀上去蹭,蕭矜反應很快一把就抵住他的腦袋,兩個人糾纏起來。
 

    正鬧著時,季朔廷踏進了學堂。
 

    對於丁字堂的早課來說,季朔廷是稀客,他不像蕭矜那般隨意想來就來,想不來就曠。用他自己的話說呢,他是很守規矩的人,說了不來早課就不會來。
 

    但是今日卻來了,見到陸書瑾和蔣宿坐在前面,他露出個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就想明白這肯定是蕭矜的主意。
 

    他順手扯了一把蔣宿,將人從蕭矜的身上拉開,自個坐下來嘲笑“我先前說什麼來著,有你後悔的時候。”
 

    “後悔什麼”蔣宿不明所以地問。
 

    季朔廷沒回答,倒是蕭矜輕哼一聲,說道“你若是再對著我發瘋,你指定後悔,因為我會把你打得鼻青臉腫讓你小舅都認不出來你。”
 

    這招有用,蔣宿頓時就收斂了。
 

    季朔廷這句話是說給蕭矜聽的。當初陸書瑾調來丁字堂時,季朔廷是早課結束之後來學堂才知道,當時他看了看陸書瑾的位置,就說了這句話“讓他坐那麼遠,有你後悔的時候。”
 

    當時蕭矜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今日他進門,就看到陸書瑾獨自坐在裡頭靠牆的位置,前後的人都在嬉笑說話,唯有她自己安安靜靜看書,雖然來丁字堂也有段時日了,但她仍是格格不入。
 

    讓陸書瑾搬到後面坐,是蕭矜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沒有旁的心思。
 

    但季朔廷當初說的話也算應驗,他辯解不了,索性裝聽不見。
 

    鐘聲敲響,陸書瑾扭回去看書,蔣宿也安分了。季朔廷往蕭矜身邊湊了湊,小聲問“你昨晚在舍房沒折騰吧”
 

    蕭矜想起此事就氣,睨他一眼,“你怎麼把我送舍房了我不是說了要回蕭府的嗎”
 

    季朔廷攤手,“到了蕭府門口,你抱著門口的石獅子死活不肯進去,你哥說的話你都不聽,力氣跟牛似的,只能給你帶來舍房了。”
 

    他話鋒一轉,問道“怎麼,你對陸書瑾動手了”
 

    蕭矜搖頭說“我記不清了,但應當是沒打,沒見他臉上有青腫。”
 

    “也不一定,說不定打了他沒吱聲呢,他就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季朔廷壓低聲音說“你這喝了酒就愛打人忘事的毛病是真要命,日後別再喝醉了。”
 

    蕭矜自知理虧,沒有反駁。
 

    他昨日一整天狀態都不太對勁,耳朵裡全是熱鬧的聲音,但卻無法投入那盛大的節日氣氛之中。他不止一次的出神,等回過神來時,才察覺方才腦中又在想陸書瑾那副扮成姑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