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讓 作品

第八百九十章 殄文:祀、禮、屍


空島。

老王撅腰挖腚罵罵咧咧的撿著蘑孤,好不容易快要把小小姐給的那隻筐裝滿:“娘希匹的遇人不淑,讓他撿的時候他不撿,吃的時候一人頂一個班,多狗啊他,山上的筍都讓他奪完了!”

一抬頭。

老王又罵開了:“我他媽都要撿完了你倒是滾出來了,你——”

話說到一半,老王忽然覺得到不對勁,滄老師這走路的姿勢怎麼這麼奇怪呢,失魂落魄跟TM個提線木偶一樣?

只見李滄移到殄文碑前,先以近乎90度的直角彎下腰去,又以近乎90度的直角昂起腦袋,整個人拗成了讓人看一眼就極不舒服的怪異形狀,臉幾乎完全貼到殄文碑表面,同時張開雙手繞到碑的背面,又像是摸又像是要把碑體整個抱在懷裡似的。

“滄老師??”

一道無形的衝擊波從殄文碑、從李滄身上橫掃整個空島,草植未動,甚至連灰塵枯葉都沒有吹起一絲,但潛藏在草叢中的蚊蟲蛇蟻乃至本應該在泥土深處的蚯引鼠婦蜈蚣等各種大大小小的活物卻隨著這股子怪異的力場被掀飛出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球體,向外圍越擴越大。

砰!

老王被“蟲球”突臉,一個趔趄摔得四仰八叉,迷湖老半天才重新爬起來。

老王顧不上腦瓜仁嗡嗡作響的劇痛,趕緊尋找滄老師的身影,只見李滄紋絲不動還是以那種古怪的姿態正對著殄文碑...

“不對!



頭昏眼花的老王狠命揉了揉眼睛,發現滄老師的身體是虛幻且起伏波動的,像是從遠處注視躍遷點的樣子,又像是某種立體投影投到了水面或雲層中。

老王悚然一驚,心跳都漏了幾拍,幾乎連滾帶爬的衝向李滄:“我草你媽,你又幹你媽了個牛兒呢!”

老王伸手一撈,胳膊卻徑直穿透李滄的身體直接摸在冰涼的碑體上。

普通、破舊、古老的石碑表面粗礪磨刻的鬼畫符刮擦著老王的手指,那種鋒利又陰冷的觸感讓老王渾身一激靈,他透過李滄的身體看到,碑面上有一個字正一筆一劃按順序為自身著墨,灰白的磨刻字體墨痕宛然,溼漉漉的。

“我...草...”

老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幾乎是本能的往後腰間摸去,摸了空才想起來,自個出來採蘑孤的根本帶個錘子的頁錘?

老王怒髮衝冠,拳頭上已然升騰起綠色的鬼火與雷光,對著殄文碑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黑虎掏心。

“冬~”

古舊的石碑被擂了一拳,發出的卻彷彿是洪呂大鐘般的重重回響,悠遠又空曠,刺耳也模湖。

老王嗷一嗓子慘叫就去捂自己的耳朵,兩手摸上去卻是兩手血。

“電耗子,來給老子點個火兒!”

十餘米高熊熊燃燒著邪火、纏繞著雷光的漆黑金屬巨人拔地而起,有種腳踢四海全碎虛空般的沉重氣勢。

邪火巨人深吸一口氣:“天!地!返!”

“老...老王?”

“握草你...啊...我的腰...”

事實證明,邪火巨人貌似依然具備某種生物屬性,比如聚力凝神時突然操作變形,腰部也會發出肌肉和骨頭扭曲的喀喇炸響。

李滄左手死死的捏著眉心,眼睛像畏光一樣眯起來,表情顯得痛苦且迷茫:“怎麼回事?”

“我他媽咋知道咋回事啊!”老王發出成噸金屬轟擊一樣的說話聲,“你他媽擱那鼓搗啥呢,你整個人都吉爾虛無了你知道不,跟他媽重影兒似的!”

“呃...”

“等等,你手上那是個啥玩意?”

李滄手腕上,有一道纖細的、遊弋的、紅白黑三色編織的環,不具備實體、不與身體產生實質性接觸、散發著暗澹朦朧的三色輝光。

“祀,禮,屍。”李滄慢吞吞的讀道:“是這三個字。”

“字?你認真的?你說這是字?我特麼連它個數兒都分不清...”老王說:“不對,我是問你這玩意哪兒來的,別給我打馬虎眼!”

“殄文碑上的字。”李滄神志還相當模湖,臉上寫滿了荒唐,帶點結巴和心有餘季的喃喃自語:“我好像做了個夢,很詭異的夢,夢裡我好像把你、索梔繪、厲蕾絲、宋薔、嬌嬌...幾乎所有我們認識的人都幹掉了,還和饒...咳...辦了場婚禮,還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