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抹記憶 作品

第2397章



                八月的最後一天,索科夫接到了扎哈羅夫打來的電話,通知他和盧金、雅科夫等人立即到方面軍司令部開會。

    索科夫等扎哈羅夫說完之後,試探地問:“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我能問問,這次會議的議程是什麼?”

    但扎哈羅夫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你來了就知道了。”

    當索科夫放下電話之後,盧金、雅科夫和戈羅霍夫都圍過來,好奇地問:“扎哈羅夫通知我們到方面軍司令部開會,有沒有說今天會議的議題是什麼?”

    “沒有。”索科夫很乾脆地說道:“我問過他,但他說等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參謀長、軍事委員同志,你們先去做準備,我們要儘快趕到方面軍司令部。”盧金對雅科夫和戈羅霍夫叮囑一句後,轉身對索科夫說:“米沙,我要出去拿點東西,你推我過去吧。”

    聽到盧金讓自己推他出去,索科夫先是一愣,心說這裡的參謀人員不少,你隨便叫一個都可以,為什麼要叫我呢?但他很快就看到盧金在衝自己使眼色,立即明白對方是想單獨和自己說話,連忙答應道:“好的,副司令員同志,我推你出去。”

    索科夫推著盧金的輪椅從屋裡出來,沿著走廊朝前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一間房門敞開的房間,他停下輪椅,走到門口朝裡面掌握,看到沒有人,才轉身過來把盧金的輪椅推進去,並隨手關上了房門。

    “副司令員同志,”索科夫望著盧金問道:“你叫我出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米沙,你還記得前幾天的會議上,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索科夫聽盧金這麼說,心裡宑咯噔一下,自己當時因為激動有些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試探地問:“副司令員同志,你是說我言辭過於激烈那次?”

    雖然索科夫並沒有明說,但盧金還是緩緩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那次所說的話。我估計有人通過某種途徑查看了我們當時的會議記錄,並向他們的上級做了彙報。今天扎哈羅夫將軍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們去參加會議,卻又不說會議的議題是什麼,我擔心恐怕是和你有關,他擔心你知道之後,不去參加會議,所以就避而不談。”

    對盧金的這種分析,索科夫還是非常認同的。他清楚地記得蘇軍中最倒黴的高級指揮員,莫過於庫裡克元帥,因為指揮作戰不利,從元帥被降為了普通一兵,後來經過一番努力,終於重新成為了中將,但距離他原來的元帥之外還非常遙遠。1945年的時候,貝利亞拿出了一份證據,指責庫裡克從德國帶回了五輛高檔轎車,成千上萬件的首飾,還動用部隊為自己在列寧格勒、莫斯科和克里米亞修建別墅,並讓專人在自己的別墅附近巡邏。正是因為這份證據,他被降級為少將,並禁止參加任何形式的會議。到了1947年,他因被指控“組織反蘇活動”、“發表背叛性和恐怖性的言論”而被內務部逮捕,關進莫斯科的蘇哈諾沃監獄,遭到了毆打和殘酷折磨。1950年8月,庫裡克被最高軍事法庭追究戰時的過失、處以死刑和沒收財產。

    索科夫心裡暗自琢磨:庫裡克和史達林的關係密切,都被判處了死刑。如果上級真的要追究自己的責任,就算自己和雅科夫的交情再好,恐怕也無法改變自己即將面對的悲慘命運。想到這裡,索科夫甚至冒出了不去參加會議的念頭,免得被當場抓起來。

    “米沙。”盧金看到索科夫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小心翼翼地說:“要不,你就不去參加這次會議了。如果扎哈羅夫將軍問起,我就說你得了急病,無法前去參加會議。”

    “副司令員同志,謝謝您的好意。”索科夫覺得盧金的這個提議不現實,畢竟自己剛剛和扎哈羅夫通過話,一轉眼就得了急病,換成誰會相信?因此他在心裡做出決定,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都要義無反顧地走下來:“我決定還是去參加會議。就算要出什麼事情,我要用平常心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