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宗 作品

第246章 張老家事(第2頁)

快到一樓時,一位五十來歲黑瘦的中年人迎上來,“爸,賈主任他們來了,就在大廳。”

這位中年人是張老唯一的兒子,張澤宗張澤瑞的父親張柳喜。

盧燦來京城幾次都沒有見到張柳喜,這算是第一次見面,在張澤宗介紹下,雙方握了握手。

張柳喜雙手緊握,“盧先生,感謝。。。。。。謝謝你照顧我家阿宗。我養的孩子我知道,那就是個不爭氣的,要不是你帶著,他哪有今天。”

盧燦微笑搖頭,“哪裡話,澤宗很能幹的,我在京城這邊多虧了他打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張老前後四房夫人,長房於1938抑鬱病逝;二房是京韻大鼓藝人,1948年離異。

三房就是張柳喜的母親,一直掌管張家財政大權,可是,建國後一夫一妻制,張老需要在三房和四房潘蘇之間做出選擇,最終,張老選擇了潘蘇奶奶。

1952年還發生三房王氏狀告張老一事,在當時鬧得轟轟烈烈。

王氏在離婚之後,一氣之下,帶著兒子遠走石家莊。

張柳喜遂即在冀北成家立業,很少回京——這其中,有地理距離的因素,當然也少不了對張老當初選擇的憤怒與抗議。

張柳喜遂即在冀北成家立業,很少回京——這其中,有地理距離的因素,當然也少不了對張老當初選擇的憤怒與抗議。

倒是張澤宗和張澤瑞,常年待在京城爺爺這邊,潘蘇奶奶待他倆,視如己出。

這次張老與潘奶奶回京,除了幫助盧家打理關係外,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立遺囑,辦理財產分割。潘奶奶再顯大度,她同意了張老的分配方案——將津門老宅,也就是盧燦曾經居住的靜園,劃給張澤瑞;將後海衚衕的四合院,給了張澤宗;而她的親生女兒張傳採,僅僅得到錢糧衚衕中的一座小雜院。

這次立遺囑,也讓張家多年來的“內部矛盾”得以大大緩解——張老病重,張柳喜主動探望。

張家的家事,盧燦是外人,不好介入也不想介入,笑著問道,“您說的哪位賈主任?”

“文管委的賈藍坡主任來探視,聽我說老爺子出院,沒上來,在大廳等著呢。”

張柳喜口中的賈藍坡,盧燦知道,中國著名考古專家,學者,三十年代周口店遺址後期挖掘工作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現任中國文管會副主任、中科院院士。

這也是個奇人。

這位老先生,只有中學畢業,學歷很低,年輕時在中國地質研究所做學徒幫工。恰逢裴文中老先生髮掘周口店猿人遺址獲得重大突破——發掘出第一件完整“北京人頭蓋骨”,研究所決定擴大挖掘團隊規模,於是,賈藍坡以“練習生”的身份,加入挖掘小組,當時他年僅二十二歲。

他追隨在考古學家裴文中,以及古生物學家楊鍾健教授身邊,勤學多問,四年時間,竟然從練習生到練習員,再到技佐、技士、技正——這是清末民初技術工種的分類品級,彎彎依然存在,技正約等同於現在的工程師。

1935年,裴文中教授因為赴法留學,周口店遺址後期挖掘工作交給賈藍坡負責。

當時,賈藍坡僅有二十七歲。

賈藍坡接手後,周口店遺址挖掘工作在他的帶領下,井井有條,並於隔年,再度取得重大突破——連續挖出三件較為完整的“北京人頭蓋骨”,轟動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