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闖禍大王零餘子

自從來到魔教之後，梁橋著實見識不少奇怪罕見之人。有一大把年紀卻面嫩如少年的零餘子，有死過一次換副面孔繼續活的封雪還，有靈魂被禁錮在蛇身裡的白烈，還有十年只吃香料卻還能手撕仇人全家的彩九。

與前面那幾位相比，眼前這個更難讓人琢磨。

他是賀無疾。

但他也不是賀無疾。

畫像上是一個少年俠客，手執長槍，胯下紅馬，似乎在戰場迎敵。

但他的臉，仔細去看，完全是賀無疾的模樣。

更稀奇的是，他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身形逐漸變大，從畫中走了出來，踩著桌子跳到地上，笑看梁橋飽受驚嚇的一張臉。

“你不是應該對我很重視，很親熱的嗎？”

“賀無疾沒這麼大本事。”梁橋隔著一道門檻看他，只覺得這個人妖氣逼人，然而此時分明置身道觀之中，前面還有三清祖師鎮著，什麼樣的妖魅鬼怪如此大膽？

“閣下是何方神聖？”

“神聖不敢當，只是孤魂野鬼罷了。”那少年笑得很僵硬，像是披著一層假皮：“我聽說你是魔教最聰明的人，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最聰明不敢當，最讓人以為聰明，才是麻煩之處。

麻煩這不就來了嗎？

梁橋盡力鎮定。

“請講。”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鵬，扶搖而上者九萬里。請教梁護法，鯤乃鱗角之屬，如何化身而為翎毛者也？

考我學問？

“野馬也，塵埃也，非鯤也非鵬

，乃小智不及大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