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護法首戰告捷2.0

事有先後，梁橋從莊豹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知道這事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為避免夜長夢多，先叫了賀無疾來。

涉事的這些長老、堂主家，需要有人過去查明他們的家產，登記造冊，就地封存，留人看守，之後一齊帶回迷蹤山來，等莊豹找個好的時機一併賞還給各位夫人、娘子。

“讓我打打殺殺沒問題，讓我去抄家？”

賀無疾有些發憷：“那些人嘴巴可厲害。”

“已經說定了的事，料想幾位娘子不會有太大的阻力，怕就怕族人反對，所以動作務必要快，關鍵時刻一定記得保護女眷，讓這些大娘子放心，魔教會保護她們到底的。”

春娘從旁過來，笑眯眯遞給賀無疾遞來一包新衣服。

“小將軍要出征啦，人手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有金石司的八個侍衛，還有勾役司的十二名刀客，都在外面等著啦。”

賀無疾有點臉熱，雖然還是心裡沒底，但很高興。

“他們會不會不聽我的？”

梁橋笑笑，從袖子裡摸出一枚護法令牌，結結實實按在他手心裡。

“拿著，出去有誰不聽你的調派，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記住名字回來告訴我。”

賀無疾捧著護法的令牌，有些羨慕，沒準哪天自己也可以有專屬於自己的身份象徵，真期待那一天。

看他這個小樣，梁橋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總會有那一天的，可能並不太遠。

“還有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忘記

了。”

二十個人站成兩隊，在小院外齊刷刷等待出發的號令。

賀無疾從院子裡出來，莊豹、梁橋、春娘都在他身後看著，就連零餘子也過來圍觀。一個穿著勾役司弟子服的少年人跑過來，乖巧地接過了賀無疾的包袱。

這是沈白柳派的跟班，有他在，不怕勾役司的刀客不聽賀無疾的指揮。

梁橋拍拍賀無疾的肩膀：“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賀無疾心裡想笑，又忐忑，一一拜別幾位大佬，自己回身看著這些人，手舉短刀向天。

“出發！”

晚飯擺好了，莊豹給面子，爽約了新結識的花魁娘子，還親自選了從莊家帶來的老酒，親手斟滿一杯，當著梁橋的面灑向大地。

梁橋忽然淚目。

“不必如此。”

“於你，我心中有愧。”莊豹自斟自飲，很快三杯下肚，一下子有些被烈酒嗆到，立刻有侍女上前扶他。

他卻將人遠遠推開，給個眼色，叫所有人都出去，自己悶悶坐下，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眼神放得很空，很遠。

“願得一心人，我也曾想過。”

外面有低弱的草蟲鳴叫，為這狂亂的盛夏唱著最後的輓歌。迷蹤山的秋天來得早，有人說不出十日就會落雪，今日晨起，已經看到總壇的大殿屋頂蒙了一層白霜。

待到大雪落下，一切繁華的、醜惡的都將隱去真實面貌，只剩一個清淨琉璃世界。

然而這雪景，在貂裘加身的人看來，是雲端是天境，

可是看在負責灑掃的僕役眼中，卻是異乎尋常的苦差了。

當現實的風雪嚴霜迎面而來，我們都是那個背信棄義、苟且偷生的人。

你懂我的心情，所以不必如此。

梁橋替莊豹滿上一杯，自己站起身，雙手捏著酒杯，壓低杯口去碰，一口飲下。

“人各有命。”他只能這麼說。

“我回來，是心甘情願的，並不是誰人逼迫。不過我很想問一句，當初在大理，大人金口玉言放我夫妻離去，是真心的嗎？”

“你腳下這塊地方，是世間湮滅真心的所在。”莊豹喝下一杯酒，偏過頭看著梁橋，目光中盡是坦然：“我也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果然如此。

“你就不怕我撂挑子？”

“你就不怕我撂挑子？”

莊豹冷笑，白他一眼：“你不是甘於平凡的人，儘管你嘴上這麼說，只是你無力自保的託詞罷了。換言之，是你不相信我，我這麼說不過分吧？”

你真的是……最近是吃了幾個小道長，開了天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