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懸崖勒馬

不過……這事不對勁吧？

“我倒要請教了，零餘子大人和我娘子什麼關係啊？”

疤郎一猛子扎進水中，“噗”地吐出一口水，哈哈大笑。

“吃醋咯，有些人吃醋咯！”

零餘子和鳳兒……

兩人看著年紀差不太多，實際上差得遠了，零餘子應該和岳父、賀長老他們是同一輩的人吧？

他看上我家鳳兒？太不要臉了吧？

不對不對，他一心渴慕長生不老，聞聽專心修行的人是不入紅塵的。

但他修的是邪術……

梁橋越想越亂，只能按住不提。

現在是什麼情形？一莊子老少還在那兒生死離別呢，我若有閒心同你在這裡談講姻緣，老天未免太不公了，合該落下一個大雷劈死咱倆！

梁橋蹲了下來，招招手。

“你來，我問你，零餘子大人高升，可給你謀了什麼職位麼？上次去碼頭卻沒見到你，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

疤郎不聽，扎進河中，半天才從河對岸冒頭，遠遠地回頭看他，不說話。

明白了，你白忙一場，啥也沒有。

“少裝可憐，你同零餘子大人那麼要好，他能不想著你？必然有更好的職位給你預備著，不是堂主，也該是長老啊，就是讓你當個副座也不是難事啊。”

疤郎聞聽此言，轉身就游回來！

“你才是別騙人，大人才沒說這個話。”

“沒道理！你對零餘子大人忠心耿耿，卻沒得到半點實惠，說出來也得有人信啊。”梁橋笑盈盈：

“米先生不還得了個堂主之位嗎？你還不如他？”

疤郎不說話了，出水到岸邊，把身上衣服全脫下來，赤條條躺下，枕著田埂望天。

“我才不稀罕。”

好半天，他才冒出這麼一句。

梁橋走到他身邊坐下，看他這一身肌肉就眼暈，好傢伙，我這一輩子也練不出來啊。

“你是氣零餘子大人待你不公平，才有今天這陣仗，對麼？”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高興了鬧一鬧。”

梁橋一笑，莊豹愛考我，你也要考我？

他望著一江碧水，沉聲道：“你想證明給零餘子大人看，你是有用的，對麼？零餘子大人目前最緊要的難關，就是一百三十萬貫的虧空，所以你搶劫了陳家堡，你想一舉解決他的難題！你也想證明給我看，你能夠比我更輕鬆，更簡單的達到目的。”

看著疤郎不再從容的姿態，梁橋霍然起身：“你也想證明給你自己看，你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顆棋子，你想把我們所有人都拖下水！”

“哈！”疤郎一笑，卻閉上了眼睛：“老子一生橫行，別說收拾鄉野村夫，便是屠城也幹過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心底坦蕩，疤郎越笑越大聲。

“我跟大人的交情誰也比不了，有些東西，他給我我收著，他不給我，我也絕不怪他。為了這點名利富貴就鬧個沒完，還算個男人嗎？”

梁橋很想問他一句，當真如此？

“你聽說過‘苟富貴，勿

相忘’的故事麼？”

要這麼說，疤郎倒是想起梁橋在碼頭上同自己結拜的時候，曾經說過：若他日能有寸進，必不忘哥哥的恩情。

“不是還有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莊豹和零餘子出身豪門，可都是首座之尊了吧？而你梁橋雖然並無背景，好歹也是身有功名，你也得了個護法之職，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