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 作品

第二十七章、十萬貫4.0

《犬韜·練士》篇有云:有王臣失勢欲復建功者,名曰死鬥之士。

如今零餘子的堂口正面臨老大失勢的危機,然而這危機根本就是梁橋瞎編的!

莊豹回總壇去做什麼,他根本不知道,但是估計路程,現在他們應該才剛剛抵達。就算有什麼消息傳回來,最快也要三天。

零餘子手下兩員大將,一個疤郎是個忠直熱血的,沒那麼多心機,他算是死鬥之士。另外一個米象則不然,他可是零餘子的軍師,一肚子算計,便是他心裡忠誠,也只是對零餘子一人,大事當前,他必定要為自家堂口謀好處。

因此,在重要關口唯有把他扣下,讓他不能出面,才能最大限度減少變數。

然而這件事情要快,一旦拖過三天,萬一迷蹤山有什麼消息傳回來,他們就會知道根本就不是自己說的那樣,立刻就會同自己翻臉。

因此,就算於慶今晚不來,梁橋也是要去找他的。

還好他來了。

梁橋拿出全部誠意,跟於慶表明態度。

“虧空追回勢在必行,教主指派小弟辦理,小弟只能盡力,否則小命危矣。如今,成都兩個堂口的虧空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十七萬兩,可不是小數啊。若有得罪,還請大哥見諒。魔教的規矩,不用我說,大哥您比我知道得多了。”

他一攤手,你想轍吧。

於慶也不是傻子,小眼珠子一轉,就笑了。

“貨運的酬勞,水玉司副座可是答應過的

,什麼時候他老人家開口,什麼時候我們再談結算。就算要結賬,也要見到副座大人的親筆信才行。”

言外之意,是梁橋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談論。

聽聽這話,跟烈莊主說的如出一轍。當時梁橋還以為烈莊主是曲線救國,想要以一己之力救下岳父,還有小小的感動。

現在於慶也這麼說,可見這完全就是推脫的套話,根本就沒誠意。

梁橋原地裝傻。

“有這事?”

於慶笑著坐正了身子,一把攬著衣袍,施施然翹起二郎腿。

“你先問問明白吧。”

嘁!拿老大壓我啊!

梁橋態度更好了。

“那沒問題呀,大哥手裡可有什麼憑據嗎?”

於慶看都不看他。

“老弟,我看著你面生,恐怕在魔教的時間不長吧?魔教雖則是邪派頭領,也講究個尊卑,與我們做生意更不能不講江湖道義……”

於慶侃侃而談,盡是教訓和威脅,言語間儼然把梁橋當個無知小子。

從見面到現在總共談了三句話,可梁橋已經把這個人摸透了。他從前跟著父親做珠寶生意,見多了老傢伙,說句好聽的是自以為是,說句難聽的就是臭不要臉。

這幫老雜碎拿著往日的榮耀顯擺賣弄,你跟他講生意,他跟你講人情,你跟他講人情,他跟你談資歷,說來說去沒一句實在話。

跟這種話多打哈哈的人打交道,只有一個秘訣,就是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一定要把握主動權。

思及此,梁

橋果斷抬手,他本想打斷於慶的話,豈料於慶裝沒看見,依然說個沒完。

梁橋被他堵得簡直胃疼。

行!你說我也說,就比比誰聲音大!

行!你說我也說,就比比誰聲音大!

於慶在那兒搖頭晃腦說著:“且不說往日交情,便說生意之道,既然已經答應了,怎能不履約?你們讓我們的貨物損失了,我們可是要追究責任的!運費到底還是小數,那一船貨物值多少錢你知道嗎?延誤了,會造成多少損失,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