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公 作品

第六百二十五章 確立主帥(第2頁)

  “不必多言,孤心意已決。”楚行宛如沒聽懂對方意思一般,直接出言打斷了對方。“必與諸軍共存亡,你就不必勸孤了。”

  陳二黑沉默片刻,終究是不敢多言,只好勉力點頭,然後便隨大乾國主直接勒馬轉身下了山。

  待到王上大營草創,匆匆掛起‘胡’字大旗,陳二黑也與各將回轉各營,卻是終於在半途中忍不住對袍澤抱怨起來:

  “北邊傳來消息,說陳二牛將手下的那些兵馬交給了部下,而自己騎著快馬直接南下,我就知道不好,誰承想爭了那麼久,結果這一次前敵總指揮竟然還是讓陳二牛奪走了。可見在王上心裡,我們這些小年輕終究比不過陪王伴駕的老臣。”

  袍澤們只能上前,溫聲相勸。

  且說,人盡皆知之事,哪怕大王親自領兵,也會挑選一位主帥,而在戰場上,只要這位主帥指揮得當,大王基本上是不怎麼開口指揮的。

  而虎賁旅之中,如今缺乏人才,潘興倒是有些本事,但他的主要責任是拱衛楚行的安危,劉雲龍現在是西線總指揮,所以與陳二黑競爭的最佳人選,其實是劉青山、陳二牛等人。

  實際上,陳二黑已經十分努力了,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其實已經成功了。

  誰成想王上態度曖昧,陳二牛南下極速,倒是讓陳二黑徹底失了念想。

  畢竟,陳二牛是大乾少有的大將之一,在大傢伙都在升官晉爵,分潤到大量的的嫡系的時候,他卻將虎賁旅、炮兵部隊、刀盾兵部隊、野戰部隊全都混過一個遍,在所有人都不經意之間,成了瞭解全兵種,且還長期在講武堂深造的高級將領。

  大乾並不是怎麼講究資歷,但是陳二牛不論是個人的能力,還是軍中威望,陳二黑自忖自己都比不過人家。

  實際上,便是陳二黑此番抱怨,也有幾分認栽的嫌疑。

  而只是當日傍晚,天色未黑的時候,匆匆立寨、規模方成的中軍大營那裡,便果然有數騎自北面直接馳入,前來拜見楚行。

  陳二黑身為兵團長,自然有所部哨騎窺見,然後匆匆回報,而據遠遠看到那一幕哨騎所言,遠遠看不清容貌,也沒有旗幟,但是其人一臉凶煞之氣,大家卻都認得,感覺十有八九是陳二牛回來了。

  到此為止,陳二黑最後一絲念想也乾脆絕了,只等明日王上彙集眾人,當眾指清楚帥位了。

  “別跪了,起來。”

  “怎麼見到孤,不是先親近親近,反而又是跪地,又是哭鼻子的,怎麼,孤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昏君不成?”

  楚行起身,看著陳先贇跪在地上放聲痛哭,祈求原諒的時候,便笑著攙扶他。

  陳先贇擦拭著眼淚說道:“臣非是生分,只是覺得有違王上囑託,丟土失地,丟了您的臉面。臣已經很盡心的打了。”

  楚行笑著說道:“孤都知道,你那種情況,能打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一次你的進步很大,孤命陳二牛替你駐守高唐州城,你覺得可曾委屈,陳二牛又能否守得住呢?”

  “臣如何敢委屈?”跑了一整日到來的陳先贇滿頭大汗,但軍情緊急,他還是一邊匆忙下跪行禮,一邊勉力抬頭相詢。“陳二牛將軍在軍中素有威望,軍中不少部將都信服他,交給他指揮,自然無妨,只是不知陛下喚臣孤身至此,有何吩咐?還請王上明示。”

  “是這樣的。”可能是挨著濟水,所以天氣並不顯得炎熱,楚行拍著對方的肩膀,緩緩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國家準備在山東發動一次攻勢,這裡呢,本該讓劉青山來替孤發號施令的,但是他一來有重任擔負,二來覺得機會應當讓給年輕人。”

  “而陳二牛雖然往日裡罵你罵的更兇,也覺得你能走的路比他更長遠,所以也與孤舉薦了你。”

  “孤經過一番綜合考量,眼下兗州府的兵眾數萬人,託付給你,請你替我殲滅朱大典,卻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

  陳先贇目瞪口呆……且說,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謝恩,卻居然是陳二牛那廝來到高唐州,借自己寶馬良駒,讓自己南下見王時候的滿臉不捨。

  那樣子,好像自己不是欠了一匹馬,而是欠了他陳二牛一個侯爵一般。

  陳先贇不是個矯情的人,在主力兵團當兵團長的人,就沒有一個會矯情的。

  所以,僅僅是片刻之後,陳先贇便俯首相拜,先口稱惶恐……沒有再度下跪,是因為大乾國主扶住了他……然後再口稱願為國家、大王效死。

  乃是毫不遲疑,死死抓住了這個機會。

  而楚行也頷首應之,前敵總指揮的位置,便就此定下。

  當然了,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且說,當日晚間,陳先贇隨王上用過晚飯,本欲先說出自己對戰局的大略看法,以求得王上事先認可,卻不料大乾國主直接婉拒,只說卿今日遠來疲乏,正該歇息,然後便推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