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沒有事 作品
第17章 (四十九)離間計
(四十九)離間計
聞聽此言,慕容垂不禁皺起了眉頭。
“何意?”心中所想並沒有反映在他的臉上。
慕容垂依舊語氣倨傲的問道。
“久聞慕容霸少年英武,至今未嘗一敗。不知為何乃兄已獲封太原王,而您至今仍不過是個撫軍將軍?”年青人劍眉一揚,仰著頭,目光直直的盯著慕容垂。
這句話,正刺中了慕容垂的心病。
他十三歲跟隨父親慕容皝打天下,立功無數。但正因為他的出類拔萃,引起了世子慕容儁,也就是現在的燕國皇帝的嫉恨。
他本來名字叫慕容霸,因為一次從馬上跌落摔斷了牙齒,所以被慕容儁強行改名叫慕容缺,以示譏諷。後來又因為要避諱,所以又改名叫慕容垂。
他對燕國的功勞,不在太原王慕容恪之下。
但就因為慕容儁對他的故意打壓,現在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仍然只是個撫軍將軍。
對此他也是心有不平,但為了燕國的大局著想,一直沒有發作。
可那個年青人似乎是意猶未盡,又接著說道:“皇后待將軍夫人如何?”
這又是慕容垂的一個心病。
他的夫人段氏,長得漂亮又有才華。但就因為這個,被皇后嫉妒,妯娌關係非常差。
他本人讓皇帝嫉恨,他的夫人讓皇后嫉妒,可見他慕容垂實際的處境有多糟。
“將軍此行若敗,有損將軍一世英名;可將軍若勝,則必有殺身之禍!”
那個年青人卻沒理睬慕容垂此時已經擰成了疙瘩的兩道眉毛,仍舊自顧自的說道。
慕容垂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倨傲的氣勢,騎在馬上,低頭沉思著面前這個年青人的話。
可這個年青人接下來的話,卻更是讓他心頭大驚。
“我夜觀天象,帝星闇弱,不出三年,必將隕落。將軍若想成就大事,則必要想方設法熬過這段時間!”
慕容垂猛的抬起頭,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年青人!
“此莫非是離間計?”他暗自想道。
“將軍如若不信,大可以拭目以待!”年青人面對他那擇人而噬的目光,依舊從容不迫的說道。
“你可願隨我回京?”慕容垂說道。
這種毛遂自薦的人,所圖無非就是高官厚祿。
自己把他帶回京城,如果他說的對,自己就想辦法熬過這三年,如果他說的不對,到時候就殺了他洩憤。
“我若隨將軍回京,又能有何施為?不過是多了一個陪葬而已。可我若是留在此處,則可以和將軍內外呼應!”
這個青年人並沒有被慕容垂所給的眼前利益所打動。但他的話卻對慕容垂有很大的觸動。
“你居住在何處,我在龍城給你安排一個官職如何?”慕容垂現在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不是一般人,所以想要收為己用。
“將軍若想尋我,在龍城東南立一高柱,上面掛一盞紅燈,我自然會去與將軍相見。官職就不必了!”
對慕容垂的招攬,年青人再一次拒絕。
慕容垂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現在能給的東西人家看不上,想要招攬人家,自己的位置就得往上升一升,但是現在自己還不行。
“你想要什麼?”慕容垂問道。何必猜來猜去,直接問不就行了。
“想來將軍必有脫身之法!但將軍回去之後,我若想與將軍內外呼應,中間卻沒有可溝通之人。”
年青人沒有為自己討要賞賜,卻為慕容垂的未來著想起來。
慕容垂見他有了投靠之意,心中不由大喜。
“龍城守將段勤乃我之內弟,我留手書和信物給你。如果有事,找他傳信給我。另外,遼東刺史慕容麟是我長子,憑我手書和信物,他定有求必應!”慕容垂此時對面前這個年青人溫聲說道。
“姜才姜致遠非有大事,絕不會叨擾兩位大人!”姜恬報了和自己年紀外形都差不多的姜才的名字。
他姜恬可不能做別人的下屬。
慕容垂讓他隨軍前行,在中午紮營休息的時候,慕容垂在自己的營帳裡給了姜恬他的手書和信物。
又介紹了段勤和慕容麟的長相,約好了接頭時的暗號口令,這才讓姜恬帶著手書和信物離去。
此時,草原上的十四家部落族長憂心忡忡的等待著燕國撫軍將軍慕容垂的到來。
雖然馬闕回來傳話說他們當家的會阻止慕容垂的到來,但這些個族長並不放心。
慕容垂率領的大軍並沒有到來。傳來的卻是慕容垂因為戰馬受驚,從馬上跌落,受傷嚴重,全軍已經跟隨他回了龍城的消息。
這一下,十四部落族長個個喜笑顏開。懸在頭上的那把刀,終於被拿開了。
慕容垂回到龍城暫且不表。姜恬拿著慕容垂的手書和信物可是有大用處的。
他以出大汗昆吾為主將主管行軍打仗,陳良陳小壯為副將主管戰士們的思想政治教育,張滔張大河為副將主管後勤糧草。
三人帶領十四部落聯盟挑選出來的三千人馬,經過代國去攻打高車人。
陳良和張滔自己培養出來的十名低下層出身的手下當然也一同前往。
仗著燕國撫軍將軍慕容垂給他的便宜從事的手書和信物。姜恬強行要求獨孤劉繼祖為這三千人馬提供糧草。
獨孤劉繼祖經過了上次十四部落聯盟強行換糧草的事情之後,也學聰明瞭,凡事先向高涼王拓跋孤請示。
高涼王拓跋孤早就知道了慕容垂這次領軍前來的主要目的。以為出大汗昆吾他們是慕容垂打前站的先頭部隊。
他都做好了為幾萬人馬提供糧草的打算,區區三千人馬又算得了什麼。讓獨孤劉繼祖全力支持出大汗昆吾他們的這支隊伍。
姜恬安排好了獨孤劉繼祖給出大汗昆吾他們保證後勤的事,就回了山裡。
走之前和三個領軍將領開了個小會議。要求他們以後的軍事行動必須三個人商討之後才可以行動。不允許某個人一意孤行。
出大汗昆吾沒見過姜恬。但經過介紹,又見陳良和張滔對他畢恭畢敬的。
知道了姜恬就是馬闕口中的當家的。自然也不敢對姜恬的話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