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蔣四平 作品

第五百四十六章 假令箭

傅開年沒想到張小卒竟然敢當著他的面主動提起傅玉成,這分明是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

  他盯著張小卒,臉色變得晦暗陰沉,目光一寒,凜冽如刀,殺意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張小卒已經是死屍一具。

  “啊——我說我說——”

  “我偷看過寡婦洗澡——啊——”

  田文光雙手抱頭,疼得滿地打滾,精神已然奔潰,說出一件藏在心裡見不得光的醜事。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誰也想不到道貌岸然的田文光,竟然做過這樣的齷齪事。

  但唾棄田文光的同時,他們亦對張小卒的法術感到害怕,因為他們心中都有難以啟齒或不可見人的秘密,所以下意識的懼怕張小卒,生怕張小卒把法術施展到他們身上。

  “嘖嘖,老先生骨子裡很風流嘛。”

  “可是我有必要再提醒一下老先生,必須說出心中最惡的事才能解除法術喲,否則時間一到,腦袋就會邦——炸開花。”

  張小卒恐嚇道。

  他哪裡會這樣的法術,不過是嚇唬田文光罷了。

  神魂灼燒之痛,修為高強的汝恆尚且承受不住,一五一十地交代出偷糧的罪行,田文光一個老弱書生哪能承受得住。

  若不是張小卒減少了鬼咒之力,田文光恐怕已經活活疼死了。

  “啊——我說——”

  “我辱罵過當今聖上——啊——”

  “啊——疼死我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田文光又淒厲慘叫著道出一件不可為人知的事。

  眾人聽了後無不臉色有變。

  辱罵皇帝,可能每個人都在心裡或是沒人的地方偷偷罵過,這算不得什麼,可是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

  此乃虧禮廢節,冒犯天威的大不敬之罪,乃十惡不赦的大罪。

  所以人們紛紛向田文光投去同情的目光,心說這可真真應了那句老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都看得出來,田文光不顧臉面和氣節,擺低姿態諂媚討好顧志成,想為田家子孫謀一份寬廣仕途,誰曾想到頭來竟引火燒身,這下田家算是完蛋了。

  然而卻見張小卒仍不滿意,不耐煩地喝道:“能不能別老說這些虛的,說點實在的,我相信老先生心裡肯定有更勁爆的話題要和大家分享。”

  “啊——疼死我了——我不活了——”

  田文光疼得拿頭撞地,卻被張小卒用柺杖插進後背衣領裡挑離了地面,想死難死。

  傅開年盯著張小卒,一字一句道:“小子,夠狠、夠毒,成兒栽在你們四個手裡,不冤。”

  “錯錯錯,大錯特錯!”張小卒朝傅開年冷笑擺手。

  傅開年目露不解之色。

  “傅玉成可不是栽在我們手裡,他是栽在大人您的手裡,若無您的嬌慣放縱,他可沒膽幹那些‘大事’,最終落一個慘死當街的淒涼下場。”

  “傅玉成是被你活活寵殺的。”

  “不是我說你,你既然不管不教,何必還要生他呢?”

  張小卒短短几句譏諷,但句句誅心。

  “你——你——咳咳咳——”

  傅開年氣得渾身直哆嗦,只覺有一口氣憋在胸膛裡炸開來,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張小卒的話著實如刀子般紮了傅開年的心,並且是往一個傷口接連捅刀子的那種。

  自得知傅玉成死在雁城的噩耗後,傅開年其實每天都是在懊悔中度過,心裡萬千後悔,想著若稍微管束一下傅玉成,也不至於發生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