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蔣四平 作品

第五百三十章 誰不會

“草!”

  “混蛋!”

  “瘋子!”

  聽完侍衛的稟報,廣景朔氣得火冒三丈,咆哮如雷。

  在趙全來之前,他預想了趙全找上門來對他發難的各種手段,並想好了各種應對辦法,但他萬沒想到趙全會如此瘋狂。

  不,不是瘋狂,是喪心病狂。

  知道他躲在軍營裡不好對付,竟然對他的三族親眷動手,並在大街上公然叫囂,若他不立刻滾過去伏法認罪,就每隔一刻鐘砍他廣家十顆腦袋。

  廣景朔氣炸了肝肺。

  他做了萬全準備,要和趙全講道理,要把趙全講得啞口無言,讓他灰溜溜地滾回雁城。

  豈料趙全見面就朝他臉上來了一拳,好似在對他咆哮:“講道理?我講你奶奶個腿!”

  “幹!”

  廣景朔目光一寒,沉聲喝道:

  “老子是拓州節度使,就算是皇帝陛下欲治罪於我,也得依法依律,列出我的犯罪實證,讓我心服口服。”

  “他趙全是個什麼東西?!”

  “讓他殺,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

  廣家府邸門前的大街上,廣家三族親眷,近乎兩千人,不論老弱還是婦孺,全被倒綁雙手,一排十人跪伏在大街上。

  整整跪了一條街。

  每一個人身後都站著一位持刀的將士。

  蕭殺之氣籠罩整條長街。

  壓抑的氣氛把婦孺的哭泣聲都生生壓了下去,她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使勁捂著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哭得太大聲,惹怒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官爺,一刀砍了她們腦袋。

  沒人敢撒潑打滾,因為敢這麼做的全都被砍了。

  廣景朔說的沒錯,趙全確實瘋了。

  當知道糧食是廣景朔搶的那一刻,他就瘋了。

  他的思想理念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南境百姓受旱災和戰爭雙重摺磨,流離失所,食不果腹,餓殍遍地,你廣景朔身為帝國重臣,不施以援手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趁火打劫?

  難道在你廣景朔眼裡,南境百姓的命就那麼賤?

  就該沒飯吃,就該餓死?

  人性何在?

  良心何在?

  更讓趙全不能接受的是,廣景朔竟然勾結水賊對付他的將士。

  這些可都是御外敵平叛軍,為帝國疆土,為家園和平,拋頭顱灑熱血的鐵血戰士,沒有他們在前方浴血奮戰,大牙狗和叛軍早就沆瀣一氣攻打到這裡來了。

  你躲在後方安於享樂,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背地裡捅刀子。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點也不手軟。

  這些可敬的戰士們沒有死在敵人的屠刀下,結果卻死在你廣景朔手裡。

  天理何在?

  趙全豁出去,今天哪怕是血染拓州城,他也要把廣景朔的心掏出來,看看這廝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我兒乃拓州節度使,官居從三品,你不過是雁城區區一戰將,也敢責問我兒的過錯,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即便是皇帝陛下在此,也不能單憑水賊的幾句汙衊之言就定我廣家滅族之罪,你這明明是公報私仇,乘機栽贓陷害,殘害同僚!”

  “等我兒領著拓州三萬正軍從軍營殺過來,你就死定了。”

  廣景朔的老父親跪在最前排,朝趙全吹鬍子瞪眼,一通叱喝叫囂。

  顯然是威風慣了,完全不把趙全放眼裡。

  只是他的膝蓋很誠實,不管嘴上叫得多厲害,膝蓋一直穩穩地跪著不起來,因為那些不願意跪的全都被打斷了腿。

  那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他臉都白了。

  儘管他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可能活不了幾年,可剩下的不多的光陰還是不要躺在床上為好,不能給子孫們添麻煩。

  大丈夫能屈能伸,刀架在脖子上,跪一下不丟人。

  等會讓這群天殺的兵痞子加倍跪回來便是。

  “大哥,別跟他廢話。”廣景朔的二叔惡狠狠地瞪了趙全一眼,揚起下巴傲氣十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