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蔣四平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七章 欺人太甚(第2頁)

  李洪熙深吸一口氣,心中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想要重新掌控局勢,於是朝人群中投去一個眼神。

  人群中一人得到李洪熙的眼神指示,頓時扯起嗓子吼道:“妖道,雁城威嚴不——呃——”

  他的話剛說一半,脖子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緊接著身體就被提到了空中,臉上都沒來得及露出驚恐之色,身體就嘭的一聲爆成一團血霧。

  李洪熙看在眼裡,心臟猛地一揪,好似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似的。

  “雁城威嚴不容踐踏!”

  “殺啊!”

  “殺了妖道!”

  “為了尊嚴,賭上吾之性命!”

  “殺!”

  突然間,數十人一起吶喊,聲威震天。

  天武道人袍袖一揮,幾十人被扼住脖子提到空中,他都懶得說一個字,幾十人瞬間在空氣中爆成血霧。

  天,下起了濛濛血雨。

  場面再一次安靜,只剩下一些膽小者的嘔吐聲。

  李洪熙面色蒼白,怔怔地望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天武道人。

  不講道理!

  完全不講道理!

  殺人真就如碾死螞蟻一樣簡單,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道長,你怎可——怎可濫殺無辜?”李洪熙本想大聲喝問天武道人,可話說一半,只覺一股威壓鋪面而來,他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音調瞬間弱了下去,最後一個“辜”字弱得連他自己都要聽不清了。

  李洪熙慘白的臉頰湧上了一抹潮紅,羞臊得無地自容。

  天武道人看都沒看他一眼,領著張小卒三人徑直走向死而不倒的李昊然,到了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不禁嘖嘖稱讚道:“死而不倒,怒目含威,自刎之後還有時間擺出這副姿態,也是難為他了。”

  “道長,你過分了!”李洪熙怒火噌噌上湧,兒子慘死,還要被人這般奚落,但凡有一點脾氣的人都會受不了。

  天武道人依然沒有理他,而是側轉頭看向張小卒問道:“看了他的壯烈死狀後,心中作何感想?”

  “顛倒黑白,令人作嘔!”張小卒雙目含怒道。

  “不錯。不錯。”天武道人滿意地點點頭。

  他真怕張小卒看了李昊然的死狀後,會感到自責愧疚,對昨夜自己的所作所為發出質疑,甚至最後覺得李昊然確實是被自己逼死的。若是如此,那張小卒就是軟弱爛善的性格,他會立刻用非常手段給張小卒治一治。

  “小子,放肆!”李洪熙怒喝道。

  可是,根本沒人理他,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面紅耳赤,憋屈至極。

  “竟然他喜歡擺造型給別人看,不如換一個明亮顯眼,全雁城人都看得見的地方。”天武道人看著李昊然說道,說完抬手一掃,有星辰之力傾瀉而出,裹挾著李昊然的屍體往中央城飛去。

  全雁城都看得見的地方,那便是中央城的天鐘樓,於是李昊然的屍體就落在了天鐘樓樓頂,依然拄劍而立,依然怒目圓睜。

  “道長,你——怎能如此?!”李洪熙目眥欲裂道,他的兩隻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兩排鋼牙都快咬碎了。

  天武道人終於正眼看向李洪熙,只不過目光冷如刀子,說道:“你不是想裹挾大勢逼迫老夫嗎?老夫覺得你造的聲勢太小,所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能裹挾全雁城的百姓來逼迫老夫。老夫就是想看看,朗朗乾坤,是不是真的可以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那兩道猶如實質的冰冷目光,讓李洪熙不敢直視,他只好看向張小卒,問道:“張小卒,你捫心自問,犬子的死難道真就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嗎?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愧疚嗎?真就如此心安理得?”

  “要不然呢?”張小卒不由覺得好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你兒子做得這事有多骯髒齷齪,你這位做父親的心裡就沒有一點數嗎?子不教,父之過。若你能多教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他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嗎?”

  “你——”李洪熙差點沒氣蒙過去,萬沒想到張小卒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若不是天武道人在這裡,他定一巴掌把張小卒拍成肉泥。

  “行了,說正事。”天武道人擺手打斷李洪熙的話,道:“殘魂劍和驚雷木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