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眼底的惡意一閃而過,但卻還是被南詩影看了個正著。

  臨淵國的人慣愛誇大其詞,就如南鳶兒這樣的泛泛之輩,竟然也被冠上了玲瓏才女之名?

  她哪聰穎玲瓏,哪冠絕天下了?

  不過是個連心思都藏不住的蠢貨!

  聞到飄入鼻中的鳶尾花香,紀靳墨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南詩影回來了,他將手邊的糕點端到了南詩影面前,喝了一口酒,這才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嚐嚐。”

  南詩影捻起一塊糕點放進了嘴巴里,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好吃!!”說著,又拿了一塊。

  紀靳墨側過頭,看著她饜足的模樣,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揚起。

  “事情辦好了?”他問。

  南詩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沒徹底辦好。”

  說完,她想起自己見到的那個蠱師,抬頭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瞧見被人下了蠱的那個倒黴蛋,湊到紀靳墨的耳邊小聲的詢問道:“爺,那人是誰?”

  紀靳墨順著南詩影的視線望去,瞧見低頭喝酒的慕白羽,嘴角的笑慢慢的沉了下來,心裡沒來由的湧現出一股溫怒的酸脹感來,就像是心臟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壓住,悶的喘不過氣來。

  “不認識!”

  他聲音生硬冰冷的回答道。

  南詩影眨了眨眼,一臉的疑惑。

  她轉頭,瞧了一眼紀靳墨,見他臉色黝黑,斜飛的鳳眸裡似裹挾著風暴,低沉的氣息自他的身上擴散,給人一種隨時都要爆發的壓迫感。

  南詩影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倒黴蛋。

  他這是,吃醋了?

  南詩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她笑著,輕輕的拉了拉紀靳墨的衣袖,紀靳墨雖然臭著一張臉,但還是從善如流的低下了頭,將腦袋湊了過去。

  南詩影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爺,我剛才看見……”將剛才自己瞧見的趣事一股腦都說給了紀靳墨。

  溫熱的氣息一個勁兒的往耳朵裡鑽,就像是一排排的小蟲子成群結隊的順著耳道往心裡鑽去。

  紀靳墨只覺得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瘙癢感一直從耳朵麻到了心眼裡,他的耳朵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紅暈,藏在胸腔裡的那顆心臟,跳動的如同激昂的戰鼓。